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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

赵羽不经皱起眉头，北堂鸣看到赵羽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空口无凭，官府中人凭什么相信你们一面之词？”

“所以就不抓陶宝？”

“你们连证据都没有，官府凭什么抓人。你口口声声没有王法，其实只是眼中没有王法而已。出了事你们不收集证据，就去官府告状。官府见你没有证据不受理此案这合情合理，你却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动用私刑，杀人泄愤。如果真没王法，真是官商勾结，在你去官府状告的时候，官府可以直接黑变白白变黑，把你抓起来不就一了百了？”

赵羽听到北堂鸣的话语一下陷入思考，久久不能言语。

北堂鸣又道：“你遇到一点挫折就直接退缩，然后还大言不惭藐视王法，如果天下人人都像你这样，天下何谈安宁？人人以一己喜恶断人生死，这天下恐怕早就变成另一个模样了。”

“我......”

赵羽欲言又止，北堂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就算不相信一个官府。但是当今圣上重修礼乐，官上有官，你为什么不选择继续上告？”

赵羽不再说话，北堂鸣见赵羽不说话，提高音量说道：“因为你心中根本无王法二字，你本身就是一个凶徒。什么报仇雪恨，那都是借口，是你想杀人的借口。我来问你，你心里现在感到高兴吗？陶宝死了你得到满足了吗？”

赵羽听到北堂鸣的话语突然流下悔恨的泪水，北堂鸣看着赵羽说道：“你若依靠王法伸张正义，这才是对翠翠姑娘最好的告慰，可你选了这条路。试问你没有半点证据，你就算杀了陶宝，官府也不会出文。而你，却要以罪犯的身份结束此生。我来问你，你觉得翠翠姑娘能得到安息吗？”

赵羽无力反驳，猛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悲痛地说道：“我做错了，翠翠呀！”

北堂鸣情绪平复，看了看徐莽，徐莽被北堂鸣刚刚一番话说得整个人愣住，一个衙差反应过来推了推徐莽，徐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来人呀，把这厮带回官府，哦对了，把王浩也带走。”

徐莽向北堂鸣与霍轻万抱拳行礼做了告辞，等徐莽走后，霍轻万小心翼翼地来到北堂鸣身旁问道：“北堂兄，你没什么事吧？”

北堂鸣此时心情平复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说道：“没事。刚刚听到赵羽口口声声说没有王法，心中也对王法一点都不尊敬，怒火中烧，所以才......”

又道：“刚刚在下失态了，霍兄见谅。”

霍轻万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不过没想到北堂兄对王法这么看重。”

北堂鸣想到他父亲北堂无敌，北堂鸣现在有一个感觉，北堂无敌就是为了唐朝才离家七年有余，北堂无敌这么做不就是为了维护唐朝，维护王法。他北堂鸣现在选择当捉刀人，除了找到凶手的线索，不也是为了维护王法。王法本身没有错，只是部分官员破坏了王法的权威。但是还有一些官员却也维护着王法的尊严，崔祐甫、崔行知包括刚刚离开的徐莽都是这类人。

霍轻万与北堂鸣交谈后对北堂鸣有了新的认识，脑海中声音说道：“真没想到你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北堂鸣回答道：“做人不能凭一己喜恶去做事吧！”

“这倒是。这船上的案件这么快解决了，看来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离开洛阳去杭州了吧！”

“嗯，我想也是。”

新的一天，北堂鸣与霍轻万起床吃早饭，看到剩下的乘客都看向他们两人，霍轻万在北堂鸣耳边小声说道：“北堂兄，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我觉得他们好像都看着我们，而且眼神很古怪！”

“我也这么觉得。”

脑海中声音说道：“是不是你昨晚训斥赵羽太大声，吵到他们了。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吵人清梦如杀人父母那样罪孽深重。”

“没这么夸张吧？”

霍轻万此时接着说道：“咱们还吃早饭吗？”

北堂鸣看了眼霍轻万平静地说道：“霍兄，你怕他们把你吃了呀？我们可是付了钱的。”

霍轻万听到北堂鸣的回答想想是这么个道理，两人打了粥拿了馒头坐在一张空桌边低头吃着早饭，此时宇文雍带着玉娘来到两人所在的桌子旁坐下，北堂鸣与霍轻万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宇文雍。

两人跟宇文雍贤伉俪还算有点交情，两人也想从宇文雍贤伉俪口中了解为什么今天早上大家都莫名看着他们两人。

北堂鸣与霍轻万还没开口，宇文雍以赞赏的眼光看着两人说道：“两位当真厉害。这陶宝被杀一案两位居然只用了短短几天时间就查的水落石出，捉刀人之名可真是名副其实。而且昨晚北堂兄那一番有关王法的言论实在是让在下耳目一新，颇有振聋发聩之效。”

脑海中声音说道：“哦，原来不是因为你昨晚吵到他们清梦了，是你那番话让他们对你有了不一样的认识。难怪今天看你跟霍轻万两人的眼神都不对。”

北堂鸣一脸尴尬地说道：“宇文兄谬赞了，我昨晚也不过是胡乱说的，不值深思。宇文兄刚刚那番赞许的话，实在是折煞在下了。”

宇文雍连忙说道：“诶，北堂兄，在下刚刚可是肺腑之言。并没有任何阿谀奉承之意。”

脑海中声音说道：“你就别谦虚了，否则宇文雍还以为你看不起他呢！”

“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他呀！”

北堂鸣双手抱拳行礼苦笑着说道：“那就多谢宇文兄了。不过这是在下情急所说，现在宇文兄想再让在下说相关的内容，我自己都说不出来。”

宇文雍十分激动地说道：“本以为北堂兄是心狠手辣之辈，愚生之前还有点后悔与北堂兄结交，幸好玉娘劝说我我才耐住了性子。”

“哦，嫂夫人怎么说服宇文兄的？”

北堂鸣看向玉娘，玉娘露出羞涩的表情低头不语，宇文雍叹了口气笑着说道：“玉娘给我说她看北堂兄与霍兄双目神色如湖水蓝天一般清澈，因此绝对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她认为北堂兄如此对付王浩，必有深意，让我静等一晚再做决定。”

宇文雍顿了顿接着兴致高昂地说道：“事情果不出玉娘所料。原来北堂兄用的是引蛇出洞之计，愚生居然没有看出，还把好人当贼，唉，说出来实在惭愧呀！”

霍轻万笑着说道：“嫂夫人眼光独到，否则又怎会选了宇文兄为夫君呢！”

四人闲聊之际，徐莽来到船舱众人看到徐莽都不约而同地表情紧张起来，徐莽看着众人的表情笑着说道：“看来本官是不受欢迎呀！”

脑海中声音说道：“徐莽这次来应该不是有案子，可能是给你送赏钱来的吧！”

北堂鸣听到脑海中声音的分析，站起身看着徐莽问道：“徐总捕头，不知这次来是办案子还是？”

“哈哈哈，本官今日来是办公事，不过不是办案子，而是特来送赏钱的。这里是赏钱。”

北堂鸣看着徐莽手中很小的袋子一脸疑惑，徐莽笑着说道：“这一百贯钱肯定很重，所以本官自作主张给换成了十两黄金，北堂兄弟，这一两老规矩。”

徐莽说着拿出一两黄金放入怀中，北堂鸣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对了，徐总捕头，我们应该可以坐船继续南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