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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有一定心理技巧。

你若去人家地盘谈，那便是去了人家主场。

那气势和各方面，自然会弱一分。

尤其是他是一人，人家是一栋酒楼。

这在外面，人家再强势，也要顾及一些。

姜烛之让掌柜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店，要了纸笔，直接作诗。

“天水长街知味斋，有客远至鳜鱼来。”

“酥脆击牙鲜溢齿，且啖酸甜尽开怀。”

“这诗不错……”

好个屁。

其实没比打油诗好多少，但它目的明确，适合广告。

姜烛之收起纸张，拿在手中，没给掌柜。

“卖声一日，我会令帮众以天水长街为中心，朝外传唱一日。两日，便往外更进一分。以此类推，掌柜，你要来几日？”

一日一两，一两就是一贯钱，约莫一千文。

眼下每日进账都没这么多，这……

“不如这样，你是新客户，买五日送你两日，算五两，如何？”

“说实话，往长远看，这方子你们本就是赚了。”

“对门情况如何你们也见到了。”

“不用花那些捣乱手段，靠着一番卖声，便已如火如荼。”

“眼下你买了方子又有卖声，又岂会争不过？”

“若是卖声好，咱两就当善缘，长远发展，回头再合作。”

“若不好，你便当吃个亏，如何？”

一张方子三十两，确实赚了。

这一首诗十两，挺亏。

可七日卖声算五两，倒也不算高。

跑街串巷吆喝卖声，这是体力活，一天百文不算贵。

但一个人没什么用，声音有限，至少得五个人。

五个人，一天五百文，七天，三千五。

关键是，若自己干，不知其中技巧门道，不知哪里合适哪里不合适，还没有这首诗打底，这效果必远远不如让对方来做的。

毕竟对门鸿越楼如何，他也是见识过了。

整体来算，对方价格倒也公道。

“成。”

“一口价，给清钱，写个契书，一式两份。”

“没问题。”

见掌柜答应了，姜烛之暗暗松了口气。

他不擅长谈判，不过谈判的事也见过不少，眼下还是头次。

之所以这么急，也是因为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拿下是最好。

不然，人心易变，时间一长，当时再冲动的念头都会冷静下来。

这一次，他也是借着环境、话术还有对门鸿越楼来压着这掌柜打，再加上掌柜是求他，主动权在他手里，这才能如此顺利。

从结果上来看，他是大胜。

只是这中间，这掌柜各种犹豫，瞻前顾后，他还是挺不爽的。

要是他厉害点，地位高一点，根本就不用这么浪费口舌。

再回到知味斋，店里已来人不少，都是走了过来问问又离开的。

这里头的缘由，不外乎刚刚那条鱼的清爽酸香。

找了个包间，写下契书，一式两份，签字画押。

掌柜立刻让人取来四个十两银饼，一个五两银饼。

把这些东西装好，姜烛之才入厨房，教掌柜安排过来学厨的人。

一尾鱼烧罢，待尝了味道，确认差不多时，姜烛之才离开。

掌柜还想留他吃饭，但他以要回去安排卖声事宜给推了。

待他走后，这一尾做好的鱼，便被端到了楼上包间。

桌前，几人围坐，其中一男子见着就要动筷。

却被这锦红衣装的女子打了手。

女子问道：“让你请的人呢？”

“大姑娘，我正要说这事呢。那人姓姜，乃是附近住在石佛庙的乞丐头子，契书上写的是姜烛之，七巷帮帮主——”

当下，掌柜便把整个过程都说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