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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方家老二跟老三急切制止。“老四你疯了！”

言柒开口，面无表情拒绝。

“无能为力。”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你！”

方远恒急切的开口，言柒漠然的看着他不为所动，堂堂八尺男人流着泪，跪倒将近消失的鬼魂跟前，痛苦的忏悔着。

“老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赌气，老婆，不要丢下我……”

这世界，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言柒撇开眼漠然置之！

此时此刻，卫舒就好似被隔绝般，什么都听不到。

“方四夫人，你既然记起来你的家人，那么其他事情你还记得吗？”

卫舒听不到别人声音，却听见言柒说话，她转动着呆愣愣的眼珠看着言柒。

“其他事情？”

言柒点头道。

“你仔细想想。”

卫舒开始想，然后两行血泪分别从两只眼睛流落，然后是鼻子，嘴巴，耳朵……七孔流血。

卫舒浸在一声血水中，表情似哭又似笑。

“我发生车祸了……我死了，是吗？”

言柒告诉她。

“你死了，在半年前。”

闻言，卫舒大哭起来。

“啊！我死了！原来我死了啊啊啊……”

肉眼可见地，无穷无尽的冤屈，从那副虚弱的鬼身散发出来。

方家人惊恐地后退。

那黑气却有意识般，缠绕在卫舒身上，没有对外扩散。

此时的卫舒太过虚弱，她看不到周围的方家人，看不到撕心裂肺的方远恒，只看见言柒一个。

那些件遗忘的前程往事，在眼前快速倒带。

她全都记起来了，可是又宁愿永远不要记起来，她对言柒凄然一笑。

“你可以帮我一件事情吗？”

“你说。”

“我死得急，都没来得及跟家人道别呢，你能帮我传话吗？”

卫舒道。

言柒“嗯”了一声。

卫舒眼睛一弯，黑红黑红的血液流得更欢畅了！

“我想对方家老爷子说，谢谢他，他对我很照顾，因为我小，他对我，没有像对大嫂二嫂三嫂她们严肃。

在方家生活几年，他老人家一直默默照顾我。

我还想对二嫂说：二嫂虽然你不喜欢我，可是怎么办？我讨厌你不起来呢！

三嫂：三嫂，你信我，阿深早对我释怀了，我很爱阿恒，不会背叛他的……”

卫舒努力交待着，每一个被她点名的人，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如今，对他们交代遗言的，却是早已死去的人，谁还会愚蠢地跑出来怀疑？

方家人惴惴不安，又懊恼至极。

卫舒看不到，她说着说着，低下头，许久才笑中带泪抬起头。

“最后，我想对我老公说，老公，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还有，对不起，我爱他。”

她说爱他，眼睛充满浓浓的不舍。

血泪不止。

她似乎再也说不出话了，张开嘴，鲜血淋漓从嘴角溢出，她无声地喊出一句话：

“永——别——了——老——公——”

方远恒心疼无法交加，旋即恍悟过来，他脸色骤变，整个人扑过去。

“不！不！老婆！老婆！我错了！你不要走！老婆！”

他扑了个空，整个人心神俱碎，疯癫似的跪着四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