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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萧晚连忙拍了拍胸口，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似的，随后便沉默了一小会。

但很快，女孩的声音又幽幽地响起了。

“话说，你没有几个朋友也没有女朋友，你爸妈又天天飞国外不管你，老师也把你当小透明因为你没存在感……”

“你这么说的感觉我活的好失败。”

萧晚没有理会夜笙的自嘲，只是忽然直直看着夜笙的双眼，漆黑的瞳孔中仿佛有无形的旋涡在缓缓转动。

她轻声问道，“既然你什么都没有，那，你总该有「规则物」吧？”

夜笙的动作骤然停滞，哪怕被再怎么嘲讽也未曾有太过明显变化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缓缓扭头，看向微笑着的女孩，“你在说什么？”

“「规则物」啊。”萧晚松开夜笙的斗篷，张开双臂，“唔，难道你不知道吗？难道你没有吗？可规则物应该就喜欢与你我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签订契约啊？”

夜笙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晚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很在意你的规则物啊……不过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想过以你我现在的关系能问出点什么来。”

“不过，你要相信一点：我对你绝对不曾抱有哪怕一丝恶意，同时，我百分之百地信任你。为表诚意，我才选择在这样一个你随时可以抛下我让我去死的地点问你，并且，我也会告诉你我的规则物的名字。”

“毕竟万一打boss了，总得知道队友的底细才好配合吧？”

于是，在夜笙的注视中，在月光与璀璨灯火的照耀下，女孩张开五指，微微合拢，便有深蓝封皮的古朴典籍自虚无中显现，它好似带着无尽时光的沧桑与古老，记录了长久时间内的一切，承载着名为「时间」的沉重之物。

“「时间之书」，这便是我所契约的规则物了。”

?

萧晚……她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家伙。

夜笙无言地继续带路，任由女孩继续扯着自己的斗篷，耳畔有她低低的哼唱声萦绕。

她究竟想做什么，又为何做出这些行为；她究竟是要帮他还是要害他；她到底是说谎了还是没说谎……

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虽然夜笙确实想这么喊，但来自命运之书的识别与共鸣却告诉他，至少萧晚现在还没有第二张脸。

那的确是「时间」概念的规则物，绝无虚假。

由此想来，最初相遇时那两次恍惚其实应该对应了萧晚的「时间」权能，或许是加速了自己的时间，又或许是传说中的砸瓦鲁多。

亏他还以为自己能靠「命运前兆」躲背刺，她要真想杀了他的话夜笙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性，时停就是这么无解。

当然，从与命运之书的交易的经验来看，这些能力一定不会是无限制使用的，必然存在一定的代价，可这依然无法掩盖哪怕一点时间能力的光芒。

反正在夜笙的想象中，时间能力就已经是最强的能力了，就连「空间」也要稍微逊色一点。

再看看这命运之书，夜笙发出了酸吃柠檬的叹息。

答辩依托。

你有什么用嘛！

大伙都说时间、空间、因果三大能力最逆天，你个命运怎么看也该有一半因果系在里面吧？怎么在我这就一个纯粹叠buff用的辅助作弊书呢？甚至标价还那么贵。

负分！给我滚！

无视了日记本抗议般的抖动，夜笙又把心思放回到萧晚身上。

既然她有时间能力，那她想害自己的可能性就变得很小了，除非这外表精致的女孩其实是个乐子人，专门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想把他折磨到下一秒可以直接登阶的地步，否则直接时停一刀秒得了。

但那又何必找上夜笙这么个一无所有的家伙？给自己上难度吗？

另外，萧晚说她和夜笙一样一无所有，还强调自己绝无恶意且绝对信任他……说实话，要是搁言情小说里这已经可以视作倒贴台词了，但萧晚？

夜笙没忍住，笑了一下。

想桃子呢，不是仙人跳就已经算不错了，嘴上说着绝对信任，实际上谁知道她背地里藏了多少东西没说。

夜笙否定了这个有点极端的想法，转而思考起别的可能来，然而直到他们抵达塔下他也得出什么像样的结论，在任凭想象力乱飞后诞生的数十个或阴暗或扭曲的可能中，他觉得最靠谱的反而是萧晚属于那种闲的蛋疼（哦不对她没蛋）总之就是闲的不行喜欢带带小菜鸟的老大哥型大佬。

放动漫里就是那种给主角讲世界观喂经验教技能最后还要领便当让主角爆一波种的角色。

夜笙觉得自己能脑补到这个地步多半也是有什么大病。

他抬头望了眼高耸的巨塔，径直迈步跨上了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