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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炼尸已经进行了五天五夜，五具尸体现在的样子就像融化的蜡像，只是并没有流到地上，而是蛄蛹盘绕。

那些缝尸体的线，勾结成最终形象的骨架。

虚眼看去，五人的灵魂就像一束被捆住的花，魂身剩成几道黑色的花枝，头脸如惨淡惊惧的花朵，从表面看是完全看不出谁是谁的。

周处提出要问曹阳一些问题时，宋学明说他不确定曹阳的灵魂还有没有记忆可言。

周处也不确定，只能尽量试一试。

他把虚脑伸出放大，把五个灵魂一起包裹住，然后持续喊道：“曹阳……曹阳……曹阳……李桂芬……小虎……婷婷……”

一个又一个的关键词荡过魂体，反复刺激。

许久之后，终于有些破碎的画面反馈回来，而这些画面的来源却是五个灵魂都有，他们的记忆已经混杂到一起去了。

既然如此，也不用分谁是谁，继续用关键词引导吧。

就周处目前所知，每一个人的记忆都是无量的，眼耳鼻舌身意所收集和演绎的一切内容都有，且存在形式是无序而抽象的，唯有本人的生命形式与之契合并能调用，外人想要直接搜刮脑海获得记忆是不可能的。

昏沉状态下的关键词提示是提取相关记忆不错的办法，周处已经掌握的比较熟练了。

他耐心引导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茫茫破碎画面里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李青山父亲的骨灰盒。

曹阳和董雷的上一个受害者正是李青山的父亲，李长路。

那个煤窑是个黑煤窑，矿主为了不留后患直接把李长路的尸体火化了，再把骨灰和赔偿金一起交到曹阳二人手里，让他们滚蛋。

两人离开煤矿走了不远，就把骨灰扔到了路边沟里。

他们杀了李长路赚了三万多块钱，之后一起嫖了两天，就各自回家过年了。

过年后两人在火车站碰头，并在火车站寻找下一个受害者，正好碰到辍学出来打工，顺便打听过年没回家的父亲的消息的李青山，这真是一个非常戏剧性的巧合。

得到骨灰的位置，周处也就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他打算抽个时间过去找一找。

过了这么久，骨灰还在不在，有没有被破坏，都很难说。

离开地下室，就看到在门外守着的宋学明。

宋学明没打听他问了曹阳什么问题，只是问了一句顺不顺利，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哈哈一笑，搂着周处就要带他去会所放松一下。

周处还想着去办另一件事，就推辞不去。

宋学明说道：“兄弟，你是不是因为上次找小姐受了病，所以心里打怯了？你放心，这次就是吃吃喝喝唱唱歌，玩不玩随你。”

周处摇摇头说：“月姐姐警告过我，说我要是敢跟着老哥你学坏，就打断我的腿。”

“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正是炼僵尸的关键时候，又有那些不清不楚的人出没，我得守在这里防止意外。”

告别宋学明，周处开车回家。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花婶还没睡，听到开门声就迎了上来，确定周处全须全尾回到家里，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周处的催促下睡觉去了。

周处回到卧室，没有睡觉，他拿出王森的笔记本和钢笔，再次分析了一遍利弊之后，决定玩一次笔仙扶乩，看看尊者会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