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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修炼叶恒格外顺利，白天又开始分早晚课。

夜里修炼《腐心决》时谨记那句“欲速则不达”，有了平常心后反倒进步飞速。

只是白天练剑秦念不许他用《腐心决》，一招一式都要按凡人习武般苦练，只有下午研习道法时叶恒才觉察出这其中联系。

不仅修习道法的速度变快，随着练习道法自己御气也越发熟练，到了夜间修炼《腐心决》时更加事半功倍。

但他时刻都提醒自己不能急功近利，若遇瓶颈他不急也不恼，顺其自然就是了，久而久之叶恒在气韵上倒有了一分和叶息秦念的相似之处。

一月后，叶恒已经能仅借山风便可飞行百米，浮于松海之间，远处群山连绵，心中反没有预想中那么激动。

秦念偶尔会同他斗法，叶恒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记得仙人们打架不都是什么口吐黄烟，丹田中祭出一把飞剑，然后刷的一下取敌人首级于千里之外，要么就是天上两把剑噼里啪啦的那么打么？”

秦念答道：“倒是有这么干的，我遇见过。”

那时秦念刚得了一只千年砗磲，偏偏上岸后有三个不长眼的散修看秦念落单欲行夺宝之事。

“当年我还没有筑基，对面三人中其中一个修为还在我之上，他们三人将我困在禁灵阵中，就像你说的那样各自祭出法器朝我发难。”

“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死了。”

秦念一副理所应当的口气道：“他们三个学艺不精，又太依赖法器和符箓，最厉害那个仗着法器强横离我最近，被我击飞法器后直接近身一剑刺穿咽喉，另一个驱动法器在背后偷袭并甩出三张符箓用地刺封住了我的退路，但他也是个蠢的，法器被我躲开后没能及时收回，直接被我甩出的飞刀穿了心。”

“那不还有一个么？”

“那个光是维持压制我的阵法已经耗费了不少法力，两个同伴被杀后他也就只能逃了，但跑了两步就开始喘，我懒得追他，横竖没了禁灵阵的掣肘，远远一道掌心雷把他劈死算完。”

叶恒看秦念三言两语说的简单，但其中的凶险要害并没一语带过。

那三人该是早就埋伏好的，而且应该和秦念打过交道否则不会提前布置针对秦念的克制阵法。

法器强横，符箓花哨，但太依赖符箓没有敏捷的身法和临危不乱的应变，一旦被对方抓住破绽又没有护身保命的手段那就必死无疑了。

至于那个被雷劈死的，他太托大了。

竟然将大部分法力动用在维持阵法上，其实在第一人被杀后他就该明白阵法对秦念作用不大，第一时间撤去阵法保存实力或是与仅存的同伴联手，或是直接跑路都有活命的机会。

秦念点点头，看来叶恒盘点的还算不错，这段时间他同叶恒每天比剑斗法也不是白费功夫。

叶恒开口自己要下山一趟，东西吃的差不得了，《腐心决》也有小成，他也想去看看玉城的咸菜铺子怎么样了。

秦念听到叶恒要去的地方是玉城时便开口让叶恒替他买些材料，再买三样东西。

“墟玉髓，石狮心，还有三斗琥珀灰。”

语毕秦念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钱袋样的东西往地下一倒，大大小小成百上千颗各色珠子就滚了出来。

“这些都是一些妖物的内丹与精魄，你先帮我卖了，换来的仙玉再去买那三样东西，这次回来我要你三年不得下山，多买些东西，若有剩余你就留着自己花吧。”

“三年？！”

“不错，我粗算了一下，叶师父要你五年内修至二层圆满，若是日夜苦修的确不难，可这中间难免变数，你又是个爱玩的，与其到了年头再着急，倒不如趁我在时看住了你。”

秦念说的平静，但叶恒脸上一阵滚烫，这段时间与秦念熟了些他胆子也越发大，偷懒玩耍时以为秦念并不在意，没想到他都记到账上了。

“师兄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勤加练习，只是这三年不能下山？”

叶恒心里一阵打鼓，本想着玉城那边做个买卖，这边修炼着，两面不耽搁，以后多在凡间呆着也自在些。

秦念语气不容推辞道：“只是在一处静心修炼而已。承慎，有我为你护法不会有事。况且只要三年而已，莫不说我了，就是叶师父闭关一次少则三年多则一甲子，我师父为都其护法多少回了，你即是叶师父弟子，我为你护法也不算什么。”

看秦念铁了心要他闭关，叶恒也找不到别的什么借口，只能垂头应了一声。

似乎看出叶恒的不情愿，秦念道：“三年后若叶师父还没有出关，我会替你留在这里等他，到时候你去凡间游历也算一番历练。”

听秦念这么说了，叶恒总算有了笑脸。

临别前将细鼠留了下来，说是拜托秦念照顾，但私下嘱咐两只细鼠，他这半个师兄不会做饭也不爱说话，细鼠留下做个饭收拾家多少也算个伴，两个细鼠点点头跟在秦念身边在山脚下依依不舍摆摆手。

叶恒长呼口气，御风诀起，化作一道墨绿色流光朝着玉城方向飞去。

在银松轩跟着秦念练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下山后第一次飞行还是让叶恒有些激动。

一下扎入云层之上，想起之前在雨行君坐骑上的那一幕，再看现在自己也能做到了。

身下云海绵延天际，无风也无尘。

夕阳昏昏而下，云雾被他的衣摆划出轨迹，然后再被日落前的阳光镶上金边。

叶恒笑得灿烂，忍不住欢呼一声又朝高处飞去，然后自由坠下，扎入云层后再次飞起活像一条绿色的大鱼在海中嬉戏。

“小友好兴致啊。”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叶恒心念一窒差点控制不住，眼看要从云端跌落一只手却拉住了他。

叶恒抬起头，一只巨大的紫红葫芦上端坐着一个有些面熟的老人，那不是第一次去玉城时在鲛人池边拉住自己的那个白须老修士么？

“前辈，这么有缘啊。”

白须老者将叶恒拽起同他一起坐在葫芦上，上下又将叶恒打量一番捋着长长的白色胡须笑道：“想不到才短短时间，小友的修为突飞猛进啊。”

叶恒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第一次独自去玉城就被这老者拉过一把，今天第二次去没想到半路竟又遇到了还又被拉了一把。

“晚辈第一次御空飞行，一时高兴过头了前辈莫笑。”

“老夫也是年轻过的，小友这是又要去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