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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就是我成为主角的第一步！”

青白掀开被子，从病床上下来，原地蹦跳、拉伸了两下，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问题，便换下了病号服。

他从自己背着的包里找出了换洗的衣物，换上了一套还没有穿过的衣服，将病号服折叠好放在病床上，径直离开了这房间。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战斗部的训练室。

他在之前战斗的时候心中闪现过某些想法，某些关于自己异能使用技巧的方法，他想赶紧实验一番。

…………

姜文郎看望完青白，便离开了超能管理局。

他自己一人住在城市西北角的一个小区中，这里人不少，饭馆、理发店、药店在小区周围有很多。

回到家里待到了晚上，他准备下楼买点东西吃。

逛着自己熟悉的街道和夜市，姜文郎脚步不停，似乎很享受这熙熙攘攘的生活气息。

“宇轩饭店”

“沙县小吃”

“兰溪手擀面”

……

他看着那家新开的面馆，停下了脚步。

“姜记面馆”

…………

夜晚，路灯相继亮起，暖黄的光芒把树影打在地上。

文莉坐在马路旁，嘴里叼着一根上升着白线的香烟，双手交叉放在自己后脑勺上，眼睛看着天上交错勾勒的树枝，点点光芒从枝叶间的缝隙中撒下。

她对面的马路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超市开着门，门口停了一辆面包车，正有一人将一箱箱饮料、零食往下搬。

超市收银台里坐着一位年迈的奶奶，看起来很和蔼可亲，正带着老花镜，双手微微颤抖地拿着一张单据，仔细阅读。

文莉深深吸了一口烧到烟屁股的香烟，将其弹进路边垃圾桶中间的烟灰缸里，拍拍屁股站起来，朝小超市走去。

“奶奶，我来了。”

“诶，好闺女。你来帮奶奶看看货齐没齐。”

“行，”文莉随意接过单据，接着语气有些冲地说：“你说你非守着这店干嘛？”

她一边对着单据检查外面司机搬下来的一箱箱货物，一边从超市内的冰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

老奶奶不说话，跟在文莉身边，看着她蹲在面包车后面，跟司机一起交流了一下，点了点头，司机就开车走了。

“慢走啊。”奶奶对面包车挥了挥手，面向文莉问道，“怎么样？”

文莉撇了撇嘴，道：“不怎么样，货缺了一大堆，补不回来了。”

“臭妮子，别在这诓我，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

她朝着文莉的胳膊打了一下。

文莉冷笑一声：“连个单据都看不清了，还不赶紧退休养老，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滚，小时候真是白疼你了！你现在除了气我还能做什么？”

“我还能帮你看单据，还能帮你查货清货，还能给你养老，你说还能做什么？”

“养个屁的老，老娘还没老呢，用你来养老？”

这位头发花白的奶奶在这时终于显示出一丝沉淀进骨子里的泼辣。

她一把夺回文莉手中的单据，看了一眼被文莉拿在手里的矿泉水，说道：

“一块钱，别忘了付。”

文莉毫不尊敬地嘲笑道：

“是两块钱。还说自己可以呢，我看要是让你来收银，超市迟早得倒闭，赶紧放弃吧，奶奶。”

“我让你付四块信不信？兔崽子。”这位腰背都有些弯曲的奶奶语气不善。

文莉双手举过头顶，表示自己不说话了，她乖乖帮奶奶将饮料和零食搬到了一辆小板车上边，然后将小推车拉到超市后面的储物室中。

文莉经过一排排货架的时候，突然拿起来了一个“喜之郎”果冻，问道：

“这个多少钱？”

奶奶看了一眼，挺起腰背，声音多了些中气十足的感觉：

“我不知道，怎么了？”

文莉：“……”

所以你在自信些什么？

看着文莉的眼神，奶奶不悦道：

“现在都有电脑了，什么东西扫一下就知道了，记这些干嘛？”

文莉有些惊讶地看着奶奶：“你会用？”

“当然。”

两人走到收银台里面，文莉拿着那个“喜之郎”果冻，看着自家奶奶嘴里念念有词：“先点这个，再点这个，然后是，然后是……额，这个吧。”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您是否要恢复出厂设置？

一老一少两人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同时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奶奶问道：“这是什么字？”

文莉语气平淡：“这是点了你就可以回家养老的字。”

“怎么关。”

“你……”

文莉憋了一会儿，想说的话最后还是化作叹息。

“嗯……我看看啊。”

她拿着喜之郎果冻，环顾了一圈，从收银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根记号笔。

“这个四块。”她在果冻底部写了个小小的黑色的数字“4”。

“我帮你在这些东西上面都写上多少钱吧。

“到时候要是有人买的话，你就看一眼那个数字，然后加起来就好了。加减法你总不会忘吧。反正你这里有收款码，你告诉他们多少钱，就让他们扫这个码付，不一定要用到电脑。”

“也行，”奶奶点了点头，“不用写太多，我还是记得一些东西多少钱的。”

“行，刚好趁我在这里，全都帮你写上。”

文莉一个商品一个商品地看过去，站在货架前，默默写着一个又一个数字。

小超市里安静下来。

“奶奶。”

文莉突然小声喊道。

没有人应答，她抬头看向在收银台坐着的头发花白，但精神还不错的老人，此时正数着收银台后面柜子上的香烟，应该是没有听见。

文莉勾了勾嘴角：“耳聋眼瞎的。”

她也没再喊，仿佛她本来就没什么事情。

夜间起风，路边梧桐树叶沙沙作响，暖黄的路灯只照亮了灯下小小的一方天地，树影摇晃，就好像张狂的怪兽。

灯光昏暗的小超市里，两个人静静待在那里，好像永远也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