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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没再犹豫，而是罔顾身体的不适，直直冲入了屋外的暴雨中。

“过去的二十六年就像是一个痛苦的宣告，我们缺失了很多信息，”面容破碎的妮昂丽丝紧跟着他，暴雨让她的头发紧紧贴在额头上，“您最好尽快和我们讲清楚都发生了什么。”

“那可是二十六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多伊奇抹掉脸上的水，近乎声嘶力竭地呼喊：“我白活了二十六年，这就是过去二十六年发生的所有故事！我活得糊里糊涂，死得不明不白，这就是你们需要知道的一切！”

“我错过了什么？最后几年有什么趣事吗？”艾菲丝也一路小跑跟了上来，“哦，亲爱的妮昂丽丝小姐，我很高兴你们这次没把我再关进禁闭室里。”

“我不喜欢你。但不可否认，你也是我们的重要一部分。”

“艾菲丝小姐是重要的。”里森在一旁附和道。

“那听起来像是表白！”艾菲丝高兴地欢呼，“我也喜欢你们！”。

颅内嘈杂之音此起彼伏，但这一次多伊奇并未感到厌烦，他已经孤独太久了。尽管他不想打断这氛围，但此刻他正紧张地奔向码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搞清楚。于是他顶着疯狂的暴雨向着身后几人发问：“你们当时为什么消失了？”

“如果你不知道，那么我们也不会知道，”妮昂丽丝那破碎的脸部扭曲了起来，“但既然只有藏在思维深处的艾菲丝安然无恙，我认为是外力干涉了我们的存在。”

“安然无恙？！”艾菲丝几乎要大喊大叫起来，“我和这个毫无魅力的男人过了将近二十年苦日子，你说这个叫安然无恙？！”

“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你们的存在——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妮昂丽丝沉默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我不知道，或许妮昂丽丝在您心中的形象发生了某种崩塌，以至于我难以与她匹配了。尽管如此我依然要提醒您，我并非妮昂丽丝，您最好尽快将我与她独立，否则我可能会消失。”

心神激荡的多伊奇忽地脚下一滑，重重跌倒在地。里森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而他沉沉地低着头，看向水洼中的镜中人。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镜中人轻轻质问，“做好真正迎接这一切而非逃避的准备了吗？过去的二十六年真的让你蜕变了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二十六年。你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在末日中醉生梦死，我甚至要忘记自己还身处一个末日之中。”

“与永恒相比不过一瞬。”镜中人微笑了一下，“你还记得自己儿子的名字吗？”

“当然！我儿子的名字是……”他忽地结巴了，豆大的汗珠瞬间冒出，和雨水混杂一体。那真切度过的二十六年，此时却像刚刚结束的梦境一般模糊不清，就连最基本的细节也显得斑驳。

“这就是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镜中人的声音在他颅内炸开，“二十六年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一瞬间，甚至短到不足以让你记住自己儿子的名字，我很担心这个瞬间有没有真正改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