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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弹壳镇附近的小山旁。

倘若有人接近，便会听到不时传来的枪声与金铁交鸣声。

虽然春季的密州凉爽宜人，但大中午的太阳过于耀眼，不适合在空地上打枪与练刀。

刺眼的阳光会被刀身反射，晃得人睁不开眼，枪射不准，刀也劈不准。

若是谢尔不带着竹玉锋来到这阴凉的地方，恐怕在练习过程中，这位中年刀客很快就会身中六弹自杀。

无视野盲射，就算是他也没啥自信。

“要休息一下吗？”

谢尔清空老枪的弹巢，向十米开外的竹玉锋高声问道。

“一会……让我休息一会就好。”

听到谢尔的声音，竹玉锋松了口气，收刀回鞘，靠在山体上掏出水囊，补充水分。

以谢尔的眼力，能看到竹玉锋在喝水时，右手正微微颤抖，还不时有细小的水珠顺着纤细的脖颈流下，混进不停滑落的汗珠当中。

他们已经在这训练一小时了，持续大概半个月了。

即使是小口径左轮，也领先了冷兵器至少四百年。竹玉锋能够用全力一刀劈开铅弹，实是离谱至极。

或许随手一斩就能劈开铅弹时，他就能将刀法升华为灵能。

目光移向刀客的右边，谢尔向山体上看去。

那里有一个用红色颜料画出的简陋靶子，靶心处有着一个深深的弹孔，而周围分布着些许浅浅的弹孔。

可谓是九浅一深。

不难看出，深的是他干的，浅的是竹玉锋劈开的铅弹干的。

【要是你直接对准他全力射，说不定他一下就能觉醒灵能，劈开全部的子弹。】

沉寂了一会儿的海文震了震，怂恿道：

【这大南娘的直觉很强，但眼力不行，你还得配合着减慢开枪速度，这训练效率可太低了。】

【……大南娘可太艹了，我建议你积点嘴德，免得他啥时候听见把你劈了。】

谢尔刚刚拿出的水囊一晃，差点撒到身上：

【而且我也在训练，可没有专门配合他。】

【这有什么好怕的，除了你没人能听见我说话，至少现在是这样。】

海文完全没有感到威胁，而是对谢尔口中的“训练”产生了疑惑：

【你能练些什么？这世上能有几个比你更强的快枪手？】

要不是被枪械的性能所限制，谢尔还能变得更强。

【别尬吹了，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没有灵能，我不过是个三流枪手。】

谢尔嗤笑着，将海文从枪袋里拿出来快速旋转：

【你要是能变个狙击枪，或者真有沙漠之鹰的性能，我也能少练一会。】

三流枪手不过是他的自嘲，可在近距离决斗中，三流还是一流并无二致。

只有最顶尖的那个人，才能笑着站到最后。

而他那瞄准要害后总会犹豫的毛病，对于枪手来说是致命的。

若是没有灵能弥补这份差距，他可能早就死在昔日悬赏目标的枪下，被野兽啃食掉血肉，化为荒野中随处可见的尸骨。

【别转了别转了，我还只是个一天大的宝宝，你要尊老爱幼啊大哥！】

随着快速的旋转，海文发出环绕式的求饶声：

【已经搞完了，已经搞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