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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阿流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一时变得无比澄净透彻，像是刚刚用最干净的水清洗过的一样。

“各位学子，测验时间结束。请测验通过的学子移步后堂，测验未通过的学子将手持木牌交与我手，便可自行离开......各位......”

中年修士在宣布完结果之后，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修仙之路并不是你们唯一能走的道路，人生还可以有很多其他不同的选择，说不定其他选择反而会更加适合你们。切勿妄自菲薄，只管用心便是......好了，测验已经结束，把木牌交上来，请你们自行离开吧。”

台下原本有三十名学子，现在大部分都通过了测验。

除掉穆阿流之后，最终没有通过测验的只剩下了七个人。

穆阿流率先起身。

打坐时间长达三个时辰，站起来的一瞬间甚至让他差点摔倒，两条腿似乎已经不是他的了。

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而其他七个人还是继续呆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穆阿流回头望了一眼，他们七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穆阿流。

像是饿了很久的乞丐望着餐馆里面的客人大快朵颐，享受美食；又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看见一块绿洲，在竭尽全力奔跑过去之后才发现是海市蜃楼，茫然地看向四周。

这种眼神让穆阿流很难受，于是他只好扭过头去，不声不响地离开。

沿着寂寥无人的长廊，走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前方。

......

过了片刻，剩下的七个人终于陆陆续续全部都离开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中年修士与青年修士两个人。

中年修士从容地说：“这一堂测验倒是比较平衡。”

听罢，青年修士作揖，而后回应道：“是的，师叔，今天丙字号考场这边跟前两天相比的确相对平衡一些。前两天甲字号那边比较顺，一个时辰都没到，三十个人就全都通过了；丁字号的情况却恰恰相反，三个时辰结束之后，居然有一半以上的学子都没炼出来。”

中年修士捏着胡须说道：“良莠不齐，也是情理之中。”

“您说的是。”

过不多久，中年修士忽然皱起眉头，疑惑问道：“方才最后通过的那个学子，他的气息里怎么有点心斋的味道？”

“没错，丙壹拾叁的确已经触碰到心斋的境界了。”

中年修士不解，问道：“为何如此？”

青年修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按照弟子猜测，丙壹拾叁应该此前对胎息一无所知，所以在他炼出胎息之后还在继续往下炼。”

中年修士又复捻须，缓缓说道：“胎息之法，旨在先将凡气储存在丹田，再以凡气打通脉络，而后回拢，将灵气带入体内。”

青年修士接着他的话头往下说：“是的，没错，这一点丙壹拾叁方才已经做到了，我本想直接宣布结果，却没想到丙壹拾叁在将灵气吸入体内之后，居然立刻进入了第二次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