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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秋战国的落幕

作品:《 华夏演义:朝代更迭的史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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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国,有两位隐士非常有名。一位是毛公,他选择隐藏身份在赌徒之中生活;另一位是薛公,他则隐匿在卖酒浆的小户人家。信陵君早就听说过他们两人的贤能名声,于是派遣了他的得力门客朱亥前去传达他的意愿,希望能够拜访这两位隐士。然而,毛公和薛公都故意躲藏起来,不愿意与信陵君相见。有一天,信陵君终于打探到了两人的行踪,得知毛公此时正在薛公的家中。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和尊重,信陵君没有动用车马,仅仅让朱亥一人跟随,自己则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徒步前往。他还故意装作是去买酒浆的顾客,直接走到了薛公的住处。到了那里,毛公和薛公正坐在酒炉旁一起喝酒。信陵君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自我介绍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表达了对他们两人长久以来的倾慕之情。毛公和薛公两人见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与信陵君相见。随后,四人便坐在一起,开怀畅饮,聊得非常投机,直到尽兴之后才各自散去。从那以后,信陵君经常与毛公、薛公二人一同出游,共享欢乐时光。平原君听到这些消息后,对他的夫人说:

“以前我听说你的弟弟是天下闻名的豪杰,公子中无人能及。但如今他竟然每天和那些赌徒、卖酒浆的人混在一起,交往的人并非同类,我担心这样会损害他的名誉。”

平原君的夫人听后,便去见了信陵君,并将平原君的话转述给了他。信陵君听后,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我原本以为平原君是个贤能的人,所以才愿意冒着违抗魏王的风险,率领军队前来救他。但现在看来,平原君所交往的宾客,只是崇尚豪放的行为,并不真正寻求贤能之士。在魏国时,我就常听说赵国有毛公、薛公这样的贤人,心中一直渴望能与他们结交同游。今天,我能够与他们为伍,甚至愿意为他们执鞭驾车,都担心他们看不上我。可平原君却认为这与他们交往是羞耻的,这怎么能说他是个好士之人呢?由此可见,平原君并非真正的贤者,我在这里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于是,信陵君当天就下令让宾客们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其他国家。平原君听说信陵君要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赵国,感到非常震惊,他对自己的夫人说:

“我从未对令弟(信陵君)有过任何失礼之处,他为何突然要离开我呢?夫人您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夫人回答说:

“我的弟弟认为您并非真正的贤人,因此不愿意再留在赵国了。”

接着,她详细转达了信陵君之前所说的话。平原君听后,不禁掩面长叹道:

“赵国原来有这样两位贤人,信陵君早已知晓并结交,而我却一无所知。相比之下,我远远不如信陵君啊!用他的贤德来对照我,我简直不配被称为人类。”

于是,平原君亲自前往信陵君的住处,他摘下帽子,恭敬地叩头,为自己之前的失言向信陵君道歉。信陵君见平原君如此真诚地道歉,便原谅了他,并决定继续留在赵国。这一事件很快在平原君的门客中传开,许多人认为信陵君更加值得追随,于是纷纷离开平原君,转而投奔到信陵君的门下。而那些从四面八方来到赵国游历的宾客,也大多选择归附信陵君,平原君的名声逐渐被信陵君的光芒所掩盖,人们不再像以往那样频繁地提及平原君了。

再来说,魏王收到了卫庆送来的密报,密报中详细写道:

“公子无忌(信陵君)确实已经盗取了兵符,他击杀了将军晋鄙,并接替了他的位置,统领军队前往赵国救援。此外,他还将臣下我留在了军中,不让我返回魏国。”

魏王看后愤怒至极,立刻想要抓捕信陵君的家属,并打算将在魏国的所有信陵君的门客全部处死。这时,如姬挺身而出,跪在魏王面前,她恳切地说道:

“大王,这并非公子的过错,而是臣妾的罪过,臣妾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即便是万死也不足惜!”

然而,魏王听到如姬的话后,却更加愤怒地咆哮道:

“难道是你盗取了兵符吗?”

如姬深情地陈述道:

“我的父亲惨遭他人杀害,大王您贵为一国之君,却未能为我报仇雪恨,而公子(信陵君)却挺身而出,为我报了这血海深仇。我深感公子的恩德,内心充满了感激,只恨自己无以为报!如今,我看到公子因为挂念在赵国的姐姐,日夜悲泣,我内心实在不忍。于是,我私自盗取了虎符,调动了晋鄙的军队,希望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实现他的心愿。我听说,当家中有人争斗时,即使头发散乱、冠缨歪斜,也会立刻前去救援。赵国与魏国,就如同一家人般紧密相连。大王您若忘记了昔日与公子的深厚情谊,而公子却不顾一切地前去救援同室之难的赵国,这是何等的忠义之举啊!倘若公子能够幸运地击退秦军,保全赵国,那么大王的威名必将远播四方,义举之声也将响彻天下。到那时,我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毫无怨言。然而,大王若是要因此收捕信陵君的家属,诛杀他在魏国的宾客,那么我请问大王,如果信陵君兵败,他自然会甘心领罪;但若是他侥幸取得胜利,大王您又将如何面对他呢?这样的做法,岂不是会让天下人耻笑我们魏国忘恩负义、不念旧情吗?”

魏王沉思了片刻,怒气渐渐平息,他问道:

“你虽然盗取了兵符,但必定有人帮你传送。那个人是谁?”

如姬回答说:

“是颜恩帮我传送的。”

魏王随即命令侍从将颜恩绑来,质问道:

“你怎么敢把兵符送给信陵君?”

颜恩一脸茫然地说:

“奴婢根本不知道什么兵符的事情。”

这时,如姬向颜恩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配合自己。如姬接着说:

“以前我让你送花胜(首饰)给信陵君的夫人,实际上那盒子里装的就是兵符。”

颜恩立刻明白了如姬的意思,他大哭起来,说:

“夫人吩咐的事情,奴婢怎么敢违抗呢?当时只说送花胜去,盒子又封得严严实实的,奴婢哪里知道里面装的是兵符啊!今天真是冤枉死我了!”

如姬也流着泪说:

“我有罪,自然会承担,请不要连累他人。”

魏王听后,命令解开颜恩的绳索,将他关入狱中,而如姬则被贬入冷宫。同时,魏王又派人去打探信陵君的战况,以便根据战果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