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雨夜小憩(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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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夕阳的余晖下,如苍松般挺拔壮丽的角冠矗立在草原之上,昭示着生命的新生和希望的降临,为那些迷失的灵魂带来了救赎的希望,也让格雷的心灵不再感到迷茫与彷徨。
拜这道光芒所赐,格雷又能再度寻回赛琳娜的身影,精灵依旧端坐在原地没有离开,剑客放下了他那忐忑不安的心,一屁股坐回了草地上...
雄鹿与格雷对视良久,孤寂的光芒从它体内四溢而出,穿透健硕的骨骼,用肉眼都能看见那些血管和脏器在光芒的照耀下有规律的脉动着。它的白色绒毛反射出柔和的光泽,而皮毛中透出的光芒漫射在草地上,在与草原不断地交相辉映中照亮了整片大地。
突然间,一语不发的赛琳娜一下子站起了身子,这让格雷很是诧异。她的身影遮挡住了发光的雄鹿,背对着光芒只留下那婀娜身形的剪影,银白色的头发全都融入了暖黄色的柔光中。格雷的眼里只有赛琳娜,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呆呆地望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头雄鹿此刻已经扭转了方向,踏着快步朝着远方的天际离去了。
而赛琳娜却在这时挽过格雷的手,然后用力将他从地上拽起,剑客也被迫从地面上站起了身子,他不明白精灵女子的用意,但也不想再去做无端的猜忌,两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朝着雄鹿所在的方向追赶过去。
天色变得越来越昏暗,格雷已经无法辨别出脚下踩着的究竟是什么了,那匹雄鹿已然成为眼前唯一的一道光明,它奔跑着踏碎了梦境的边缘,也使得整个空间开始重新构筑,无尽的猩红色气体从梦境的裂隙中不断渗出,渐渐遮蔽了前方的道路,一道无形的猩红色风墙阻隔在了人与鹿之间,也不得不迫使二人停下了脚步。
浓厚的瘴气淡去了雄鹿的背影,它用矫健的四肢飞驰在猩红色的风暴之中,似乎并没有多做停留的意思。它的身形划破苍穹,在遥远的天际留下一道耀眼的光带,体内透出的暖黄色光芒在血霾的笼罩下逐渐映成了橙红色,直到和那些透不过光的尘埃融为一体,再也寻不得任何一丝踪迹。
前路迷雾重重,身后的空间也在意识世界中崩裂倾塌,格雷只得选择紧握着赛琳娜的手继续前进,他很希望能再一次循着踪迹找到雄鹿,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保持着足够的善意,只是这样不紧不慢尾随其后便会让他感到久违的安全感。
可惜的是,就连那道由尾迹拖出的光带也随着时间流逝一起淡入了深不可测的烟尘中,毫无疑问,他和赛琳娜都被困在了这无尽的漩涡之中。
在猩红色的风暴中,格雷迷失了方向,他确信自己早已跟丢了那头雄鹿,亦无法辨别如今身在何处,这儿一片荒芜,除了虚无的空间以外,其它什么也没有。
当他想掉头折返回到原点时,风暴中扬起了铺天盖地的沙尘,逆着风滚入了他的眼中,他无法睁开双眼,几度流出难忍的泪水。他的右手不断擦拭自己的双眼,想让视线恢复如初,而左手则紧紧抓着塞琳娜的手腕,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几分钟后,混乱的风暴开始有所减弱,格雷也慢慢适应了周遭的环境,虽然还无法完全睁开双眼,但他能感受到周围的恶劣环境正在褪去,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和塞琳娜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了,他得耐心再等等。
只是赛琳娜的状态似乎变得有些异样,即便是两人背对着身子,可格雷依然能感受到她手掌中所传出的灼热疼痛感,这就不是一双精灵的手掌,而且手心的皮肤变得不再光滑,摸上去就像是岩石一般粗糙,这让格雷心里有些发毛。
在一阵混乱的波动中,那只手掌突然挣脱了格雷的掌心,紧接着又反向擒住了格雷的整条左手手臂,让他再也无法前行半分。剑客开始有些焦躁不安,莫非是身后的塞琳娜发生了什么变故?
待他再次睁开双眼回头望去时,他惊讶地发现,背后的身影根本不是赛琳娜,而是那个让他毕生都无法摆脱的终极梦魇——西提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