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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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衣道人自然是信得过的,医术通神,救了无数义军,淮河南北谁人不敬仰!
此言一出,众人看着辛弃疾的目光便充满了温柔!
辛弃疾却是心中泛起了无数的疑惑,按父亲所言,救他的是一个太学的学弟,但大伯所言却是莎衣道人!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实在是不得而知,只是此刻也不好言明,若是影响了计划倒是得不偿失了,只是有些违了本心!
皱眉思索片刻,辛弃疾决定还是遵从本心,世间许多事便是因为多有隐瞒引起,若总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反倒让世界黑白颠倒,本心难寻!
正准备开口之际,张安国一手搭在辛弃疾肩头,笑道:“小子,可敢与我们同去杀敌么?你父亲这般英雄,只不知是不是虎父犬子啊!”
辛弃疾气往上冲:“看不起人么?有何不敢!”
那边张荣拦道:“莫要胡闹,这小子才十五岁!”
张安国一把搂住辛弃疾,惊奇道:“小子,你才十五岁,看着都与我一般高了,原来是个没断奶的!哈哈哈!”、
辛弃疾一把推开张安国,涨红了脸皮道:“莫说小爷十五了,便是十二岁,也能一只手打你!此次非去不可,看谁杀敌多!你若输了,请我喝十五年的状元红!”
张安国大笑道:“你小孩子喝什么酒,只要你去,不论如何,请你喝十五年的母乳!”
辛文郁与戚娘子虽则是性情中人,但都是文雅之士,哪里见过这般粗鄙汉子,顿时火往上冒,就要火并!
王世隆一把抓住,冷声道:“有力气去往敌人身上招呼,自家兄弟在酒桌上火并就是了!”
辛弃疾顿觉有理,一甩臂膀,摆脱了王世隆的钳制,朗声道:“王大哥说的在理,我且放你一马,等庆功宴上,让你趴到桌底去!”
王世隆本就以力大无穷见称,见辛弃疾轻轻一甩,就甩开了自己的双手,心中大惊!虽然自己并未全力,但对方一动,他便会本能加力,从落草至今十数年来,还未曾有人从自己双手逃脱,心中暗叫一声好小子!
辛弃疾全无所觉,冷静下来细思适才所为,暗道原来这才是军士之间的相处方式,与父母间大有不同,自己须尽快适应才是,不能轻易便被激怒。
计议已定,诸将军各自散去召集人手,望着适才闹哄哄的房间,两人相视一笑!
定了定神,张荣道:“小子,你今晚必定要去么,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辛弃疾轻轻点了点头道:“开始时确实是有些热血上头,后来细想,父亲抗金而死,我总是要走这一步的,既然要走,早走晚走总是要走,今日若怕了,往后想必也怕!”
张荣颔首道:“既如此,到时候你站在我身后,第一次上战场,你看看就好,感受一下,下次便不会慌了神!”
辛弃疾摇头道:“不成,我不能躲在你身后!”
“为何?”
辛弃疾指着府衙地图道:“我身体轻盈,这棵树,只有我去才能避免守卫发现!”
张荣指挥过许多大战,但很少关注这些极其细微的东西,细想一下,果然如此!现下并不知晓这棵树有多大,但除非此树十分巨大,不然一个壮汉跳上去,动静自然小不了!而院中树,多数为景观树,主人常喜爱其新奇,倒是没见过喜爱大树的!
当即惭愧道:“你我今日初见,本该要护你周全,不想现下就要你随我杀敌,实在是……”
辛弃疾反过来安慰道:“生在乱世,哪里有的选!”
……
是夜,三千义军集结完毕,各在府衙周围静待。四十八人分了十二组各自就位,准备解决守卫。
张荣与诸统领在外面带领主力部队,辛弃疾与吉星一组,负责其中一个院落的守卫。
同组还有孙廖与萧汉,萧汉是个契丹人,也恨极女真,便加入了义军!
吉星在外观察策应,打眼望去,果然院中三个守卫,但出乎意料的是,左侧一个在预料位置,右侧一个跑去与内里的守卫凑在一处,不知在谈些什么,间或发出嘿嘿的笑声。
这下坏了,即便辛弃疾上了院中树上,也无法同时解决两个人啊!
吉星急得满头大汗,道:“实在不行两人上树!”
“不可!那必然暴露!”说话的是萧汉,“辛小兄弟,你先上树,剩下的交给我!”
辛弃疾怔怔的看着他,萧汉眼中明亮如昼,重重点了点头,揉身上墙!
一种叫做信任的东西悄悄在两人心中发酵!
见辛弃疾动作轻盈,三人暗暗叫好!
在墙头阴影处观察片刻,心中暗道一声侥幸,是一颗枣树!若是颗梅花之类的花树,便是狸奴来了也无奈!
待了片刻,熟悉了院内光线,便悄悄往大树接近墙处挪动!
这段距离只有两丈,但为了不让院中守卫发现,挪的极慢,一盏茶的功夫才就位!
到了位置,辛弃疾眼神一凝,深吸一口气,轻身一跃,悄悄落在树上,没有半分声息!
但!枣树晃了晃!
“谁!”内墙守卫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