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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林达又在卫生间内半天没出来，林秀感觉奇怪，在外面敲敲门，然后进去查看……林达很多时候还是需要帮助的。

一年前，林秀每天上班的那段时间里。有一次尚尉发现林达在卫生间里哭，他问了半天，后来只好打开门……看见18岁的林达光着屁股背对着尚尉抽泣……她穿不上裤子了。

她那只用嘴叼着提裤子的小钩子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那时她才从乡下搬来不久。

她之前与曾姐姐林秀住在一个出租屋里。后来姐姐结婚了，她总不能跟随姐姐一起嫁人。没办法，她只好暂时回到原籍。

不过，她再无法适应乡下的生活了，尤其是现在年轻人很少的村子里。总有几个老男人阴险的盯着她，那放肆的眼神很可怕，如同满口黄牙的老山羊，瞪着一双饥饿的死羊眼看见了美味可口的花，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她预感迟早会出事，就与姐姐诉苦，说一旦出了事，自己就跳井，谢谢姐姐一直以来的照顾。

你快点来吧，小祖宗。

姐姐知道她的心思，只好主动发信息提出来。

“谢谢姐姐，我的命就是你给的……我能够自食其力，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的。”

第二天她就到了，尚尉去接的她。

在尚未给林达提上裤子的那一刻，他甚至萌生出一种父爱。他深知没有双手对一个漂亮的姑娘是多么的残酷，几乎等同于可以被任意侵犯的标签。

如果没有智能冲洗马桶盖，如果在乡下，她该怎么擦屁股呢？真让人不敢多想。

比起林达来，林秀就幸运多了。没有什么也不能没有双手。

当天尚尉又给林达做了几个适合她使用的钩子，还在上面套上塑料管。

……

此时，林秀与妹妹在里面鼓捣了一会，林达出来对尚尉说，坐便又有点儿堵。

这是一件很头疼的家务事。

“你出来，我来吧。”

林秀也从卫生间出来，一脸的无奈。

林达说：

“昨天也是，怎么也冲不下去，都漫上来了……”

“我来吧，”尚尉拍了拍林秀，示意她们离开。“很简单的。”

“真不好意思，添麻烦了，姐夫。”

林达用闪着泪光的眼睛和一张歉意的脸看着他，然后转身去收拾东西，她准备上工去了。

真是坚强的林达，可能因为没有双臂，所以她的头脑比一般的姑娘聪明。有时为了在外面少上厕所她就尽量少喝水，少吃东西……与她交流很容易，一点都不累。她的理解和学习能力超强。

看着她主动又努力的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尚尉有时会感到一阵心酸，心升一种打算照顾她一辈子的想法。

但是关于林达许多看得见的困难，如果她没有求助的话，他都假装没看见。也好让林达感觉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区别，免得心生自卑。

……

尚尉来到卫生间，转身锁上门，又打开换气扇。

这种刺激的工作还是一个人干比较好，有外人在不仅面对污物时都会觉得尴尬，还会增加操作的难度，也会妨碍思考时的冷静。

一定是粪便卡在了里面……气味很难闻，情况很糟糕。

尽管他在抽水马桶原有水量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塑料桶的水量。还信心十足的抄起那只带长把的橘红色皮揣子、反复快速上上下下的运动……以为在这样的努力之下很快就能听到那令人痛快的、一泻而光的哗啦啦声响。

但这次非比寻常，很遗憾，不管他怎样快速压缩、提拉，快冲，狠冲……结果水位总像加了粘稠剂似的缓慢下降，每次都只剩下林达的排泄物漂浮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