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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钊呼噜呼噜地吃完馄饨，又去厨房端了一盘剩的花生毛豆，坐在孟游对面剥起来。

“我最早租的那间小屋子，你去过的，有一天，我刚关灯躺下，就闻见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像死耗子，爬起来满屋子找，什么也没有。

再躺下又闻到浓浓的臭味。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可是那味道像个坏小孩似的，刚想睡着就撩拨你、挑衅你，一个念头划过，是不是自己鼻子感冒之后落下什么毛病。

上网查，显示有鼻窦炎等等的可能。

翻个身，那味道像萝卜干的味道，又起身下地去找。逐个闻桌上的东西，红方、榨菜、臭腐乳，终于找到，我怎么就没想到是臭腐乳呢。

那时候真穷，水果都很少买。第一次见你时，你留下的手链，一连半年，每当晚上肚子饿的咕咕响时，我都对自己说，没事还有那根手链，明天起来去找个金店卖了，换几百块钱，还能再坚持，总有一天会发专辑、会有人听见我的歌。”

“现在你不需要它了。”

“需要，有些小孩，长大了，依旧需要安抚的小被子，即使已经破碎。”

“我洗吧。”凡郁渐看吃完起身的孟游。

“不用，够麻烦你的了。”

“那把我的洗了吧，渐渐。”范小钊推过自己的碗。

凡郁渐给他一个凶悍的眼神，捡起碗跟着孟游进了厨房，拿过孟游手里的碗一起洗刷。

“我现在也很少用洗碗机了，少一个人吃饭，好像少了很多碗筷。”

“我上楼看看水水。”

“他还没洗澡应该，你看看。”

孟游刚上几级楼梯，就听见范小钊在楼下大厅里尖叫。

“啊~是谁啊，啊~救命啊，我的手机被人黑了。”

凡郁渐从厨房出来，来到他身旁。

“怎么了，我看看。”

“有人给我发的照片，都是我自己相册里的，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和我的人设不符，是绝对不能见光的。”

范小钊的人设是阳光、上进、时尚，自拍里的自己都是些深夜买醉、颓废、抽烟、胡子拉碴的照片。

凡郁渐翻到底，还看到几张他和孟游的模糊照片，一看就是几年前的老照片，像素很低，脸蛋十分稚气。

看见他们挨得很近，范小钊的手搭在孟游的腰间。凡郁渐不由得眉头紧蹙。

“很棘手吗？要不我也找个黑客吧。”他看凡郁渐面露难色。

“我去拿电脑，你先别动手机。”

孟游去楼上看着水水洗完澡，读了一会儿凡郁渐精心挑选的儿童读物。他不能让水水重蹈自己的覆辙，爱上书中的女主角。

孟游下楼时，凡郁渐已经查到发信息的来源，是一个在太空的服务器。

这时凡郁渐的手机也响了，是一条信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要你儿子好看’。

两人同时收到威胁，结合这几天的事，也只能想到吴文了。

“我们已经交代了酒吧那晚的见闻，案件已经推进，他如果怨恨，应该报复，恐吓是于事无补没有意义的，难道我们那晚还看见了别的线索？”凡郁渐推开笔记本电脑。

“我们俩下来时，他已经喝完了，也没打招呼。”范小钊回忆那晚的情形。

“你觉得他和平时在片场有什么不同？”

“酒吧灯光昏暗，我也只看了个侧脸，好像没什么不同。”

“那你怎么判断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