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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曲起的手指在墙壁敲击，直到沉闷的声音停下。

符九站在第一扇木门前，望着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取下缠在手指间的符纸，转而贴在门上。

世上有太多遗留下来的符纸，但能随意画符，还能创新的少之又少，很不巧，她就是其中一个。

比如开门符。

像符九用的龟壳，还有纸笔毛毯，其实都是符带来的虚幻之影，存在又不存在，但至少起点作用。

不过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她是幻化不出来的。

门被吱吱的推开，拉长的摩擦音持续两秒。

符九抬头。

门内露出一个趴在地上，发毛稀疏又泛着油光的脑袋。

他面容朝着地面，躯体却是对着上空，四肢诡异的撑地，像一个长着人脸的大型蜘蛛。

察觉到有人入侵，他脑袋来了个180度大转。

失去眼珠子而凹陷进去的眼窝，鼻子削去一半，嘴角咧开，参差不齐的牙齿还遗留着某种细肉。

符九啧了声，似是无奈：“随便吓人，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

恐怖如斯·男鬼：你要不要仔细看看，自己在跟谁说话？

……

季世水写着小作文，偶尔停顿思考，能从门外看见符九呼啸而过的身影，似乎在追什么鬼。

他不知道符九要做什么，渐渐的从外面传进的凄厉声，听起来毛骨悚然，连他这个死人，都感到一丝畏惧。

“啊——！！”

再一次听见绝望尖锐的悲鸣，季世水终于忍受不住，干脆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开始敲木鱼。

不知过去多久，一道金光在门前闪过。

哒哒的脚步声再次靠近，符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季世水怔住，随后飞速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杀了他们，能不能别杀我了？’

沾满阴气的女人走进屋，垂下的刘海挡住眼睛。

手里紧紧握住被撑大的黄纸球体，几乎有三个篮球那么大，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停朝外顶。

仿佛孕妇的肚皮被婴儿踢动，不正常的要爆开。

有那么一刹那，季世水连二次遗言都想好了。

然而符九只是重新关上门，在房间的各处贴满符纸，然后松手，放出青面獠牙的鬼东西。

男鬼突然被放出来还愣了下，直到灵魂里的灼烧刺痛消失。

他猛地从地上蹦起，满嘴污言秽语不停歇的往外蹦。

“我艹×&%￥#@你居然敢×&%￥#@。……”

啪！

重重的清脆耳光声在屋子里响起。

男鬼当场愣住，恍惚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一想到刚才女人的凶残，他连滚带爬的缩到墙角。

委屈的闷头对着墙壁小声啜泣，甚至都忘了自己会飘。

符九甩了甩手，瞥见季世水张着嘴的震惊模样，两指勾了勾，对着自己的眼眸再对准他的。

“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哦。”

“……”

季世水连忙背过身去，手敲不存在的木鱼。

符九没管他的小动作，拿走丢在毛毯上的本子。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两页，前因不搭后果，有的地方乱七八糟，连在一起根本看不懂表达的意思。

像是随意创作的文章，主人想到什么就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