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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做个吃瓜群众

12月是西北风捎来的。12月被装进了风里。风无处不在的冷飕飕。这两年，教室里全部安装了空调，教室里暖融融的，再不像以前，冷的孩子们把手卡在口袋里出不来了。

农村有句俗话“冷在风里，穷在债里。”后半句未必符合现在实际，当代人的观念在慢慢改变，只要借的到就是赚到了，以前杨白劳怕黄世仁逼债，现在黄世仁怕杨白劳赖债。学习也是一样，老师就怕学生不动手不还欠下的作业债。

早自修后到教室收作业，唐灿正在教育学生，这个月德育主题是勤俭节约，学校要专项检查午餐就餐情况，浪费粮食剩菜剩饭多的要扣分

夏雪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发表议论了：“学校天天要我们管住学生不浪费午餐，大浪费不管，专管小的。节约不能也是搞形式主义，你们知道吗，二十多间车库里面堆的都是七八陈新的课桌椅，办公桌椅还有电脑，只看到午餐要节约，这些就可以浪费了吗？”

“小韩思想觉悟有高度。”梅舒颖调侃。

中餐时间，和唐灿一起坐在学生中间吃饭，唐灿只吃了半碗饭，就站在一边守着泔水桶。学生想倒掉又不敢，夏雪苦笑着叹口气。

唐灿悄悄问夏雪，副校长说个别老师把没吃完的饭菜带回家是不允许的，什么意思？

夏雪嗤之以鼻：这不正是节俭吗？学生吃不完不能倒，老师把吃不完的带回家，领导却在会上批评。

回到办公室，上课铃声响了，许琳珑还在给学生补课。许琳珑嗯了一声，一边看着一个学生的作业，一边问：“你们这一节是什么课？”

“音乐课，在音乐教室上。”孩子想了想回答。

“音乐课？哦，随它去。你看你看，你还是写错，你有没有听我在说？我讲了多少遍了，还错！再改！”

门外有学生喊报告，是个女孩子。夏雪说“进来！”

女生走到许琳珑跟前说：“许老师，音乐老师让我喊他们去上课。”

许琳珑很生气地把书合上：“我这里还没完成呢！”顿了顿，指着刚刚给她批作业的学生说，“这个，你带他去上音乐学课，还有两个，你去跟你们音乐老师说，许老师还有作业要他们做完的。去吧！”

一会儿，许琳珑的电话响起了，只听许琳珑在说：“我这里作业还没订正，他们还没弄懂，怎么去上别的课？再五分钟！”

许琳珑挂了电话，自言自语：“我的语文课就不重要吗？”

一会儿，教学处的主任笑眯眯的进来：“哟，这两个家伙，许老师上课不认真听吧？你们看你们不认真听，还得让你们许老师再给你们补课。下回要认真一点。”

许琳珑站起来：“领导来了，你看你看，怎么有这样的学生，我累的要吐血了。”转身对两个孩子，“走吧走吧，去上音乐课。”

两个孩子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走廊上跑步的声音。许琳珑对着教学主任：“你听你听，就是不要做作业不要上语文课，这个班的学生，我真的从来没有教过这么笨的学生，又笨又懒，你们怎么安排给我这么差的班级呀？”

“许老师有经验的名师，你这里有的是办法，我们知道的。”主任笑笑。其实这个学期，这位教学处主任接手的这个班那才是真的不咋地：平均分低于年级均分四五分，班里的几个淘气学生淘出新天际，学生试卷作文竟然写的是：“我爱吃便便。”……

原先的数学老师哭哭啼啼死活不愿继续教这个班，教学主任说：“那我来吧。”就这份有困难自己上的果断，教学主任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许老师辛苦负责我们是知道的。喏，就是这个音乐，过一个星期就考试了，考好了，音乐课你就可以问音乐老师讨过来补补课，就是这样的话许老师太辛苦了。”

夏雪立刻接过话题：“没事没事，我们小许老师钢铁战士，奥特曼，为了学生成绩，再苦再累都不下火线。”

主任走后，许琳珑说：“这个主任人还算好的，虚头巴脑的呵呵哈哈没有，最差的班级他自己肯主动去接受，现在难得还有这么肯真诚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夏雪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诗：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个双休日，是亿洋第二次补习。休息的时候，大家吃的吃，玩的玩，水果点心差不多见底了。亿洋面前还放了一块克力架。夏雪问他怎么不吃，小饕餮小烨淘气的抢过来，不等亿洋回答就塞进嘴里说：“你不吃，那我帮你吃掉了，哈哈。”

夏雪有点哭笑不得，点心盘里已经空空如也，也只好作罢。

饭后钱金莉和夏雪提起易萱退出补课的事，夏雪说那就把钱退给她吧。

“退多少？”

“全部吧，你看呢？”

“这不大好吧，她都上了五六次了，按课时算，十多课时。按课时退。”

“算了，全退吧，吃亏就是便宜，别惹出麻烦。”

“全部退的话，我怎么和其他孩子说？”钱金莉看着薛雨睿妈妈说。

薛妈笑着：“别看我，我不知道，我们得走了。”

只剩下钱金莉和夏雪，钱金莉说起寒假的补习班已经在落实了。夏雪随口道：“下学期易萱这里不来了，她还和梁晟钰一起在学而优吗？”

“呵呵，学而优的课，她不报了。”

“为什么，她不补了吗？她妈妈对她的学习抓得不比你松懈一分的，她不是说她老公赚钱她管孩子的吗？”

“她不在学而优补课，但是可以在别的机构补课。她没跟你说吗，她现在的那个辅导培训学校叫唯美，很牛的，是几个名校名师自己办的，她还叫我把这些孩子都转到她那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