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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绎的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闷雷，在我耳边炸响。相信他？他凭什么觉得我还会相信他？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相信你？陆砚绎，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沫颜，我知道你现在在生气，但是……」

「生气？」我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陆砚绎，我可不是在生气，我只是觉得可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对我又了解多少？你甚至连我到底是谁都分不清楚！」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陆砚绎沉默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走吧，」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陆砚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明明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为什么就这么难？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怎么？这就把他赶走了？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上演一出久别重逢的感人戏码呢。」

我转过身，只见之前那个假扮成我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到底是谁？」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我就是你啊。」她轻笑一声，走上前来，「或者说，我是你最不想成为的那个人。」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嘲讽。

「你胡说！」我下意识地反驳道，「你根本就不是我！」

「是吗？」她挑了挑眉，「那你告诉我，你是谁？你真的是沫颜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让我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份。

我是谁？我真的是沫颜吗？

不，我不是沫颜，我只是一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局外人罢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她。

「我想怎么样？」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我当然是想毁了你，毁了陆砚绎，毁了你们所有的一切！」

她的眼神变得凶狠而疯狂，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随时都可能扑上来撕咬我的喉咙。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她一步步地向我逼近，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应该死了，是你，是你的出现，抢走了我的一切！」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疯狂，仿佛要将我吞噬。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乖乖地待在你的世界里？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她猛地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之大，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带着无尽的怨恨和绝望。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黑暗起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痛从我的胸口传来，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顿时愣住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被陆砚绎紧紧地搂在怀里。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让我原本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沫颜，你没事吧？」陆砚绎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几乎要将我溺毙。

我这才发现，之前那个假扮成我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她去哪里了？」我下意识地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陆砚绎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在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确实是之前我们经常幽会的凉亭。可是，那个女人呢？她明明就在这里，还想要杀了我……

「你……你真的没有看到吗？刚才这里还有一个人，她……」我想要向陆砚绎解释清楚，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沫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陆砚绎见我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更加担心了。他将我搂得更紧了一些，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让我抱一会儿。」

我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怀抱，便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抱着我。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原本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也许，真的是我太紧张了，才会出现幻觉吧。

「陆砚绎，」我轻声问道，「你相信我吗？」

「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相信你。」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不容置疑，让我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可是，我……」我咬了咬嘴唇，想要告诉他我并不是真正的沫颜，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陆砚绎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犹豫，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探究。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陆砚绎，我……我爱你。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陆砚绎，我……我爱你。」

这三个字，如同石破天惊，打破了凉亭中的宁静。我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不敢去看陆砚绎的眼睛，害怕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厌恶和嘲讽。

然而，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搂紧了我，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里。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喷洒在我的耳边，带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沫颜……」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压抑着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陆砚绎，我爱你。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异常坚定。

陆砚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想要将我看穿。

「沫颜，」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真的……变了吗？」

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是啊，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温婉柔顺的沫颜了。

我果断，我独立，我甚至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这样的我，还会是他心中那个纯洁无暇的女子吗？

「陆砚绎，」我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你眼中的我，从来都只是你自己想象中的样子罢了。真正的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白莲花。」

我用力地推开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陆砚绎，看清楚了，这才是真正的我。」

我转身欲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箍着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我吃痛地皱了眉，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陆砚绎，你弄疼我了！」

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无措。

「沫颜，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一声，揉着手腕，冷冷地说：「陆王爷如今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我都要怀疑，你之前对我的厌恶，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陆砚绎，」我逼近他，直视着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苏沫，绝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傀儡！」

我转身就走，不再看他一眼。

身后，传来他低沉而痛苦的声音：

「沫颜，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我脚步一顿，心中五味杂陈。恨吗？也许吧。恨他当初的无情，恨他的冷漠，恨他将我视作玩物，更恨他……将我对他的真心，践踏得如此彻底。

但我更恨的，是自己。

恨自己当初的愚蠢，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将一颗真心错付，最终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凉亭。

……

回到房间后，我立刻叫来白炎，让他帮我收拾东西。

「小姐，您这是要……」白炎惊讶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要离开王府。」我淡淡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白炎愣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小姐，您不能走！王爷他……」

「够了！」我厉声打断他，「白炎，我知道你忠心护主，但我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放缓语气说道：「白炎，你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应该明白我的为人。我苏沫，向来恩怨分明，既然陆砚绎已经对我心灰意冷，我何必再留在这里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