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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春儿闻言接过碗盏自己也喝了一口，“唔……”

雪梨清甜，银耳滑润，吃着就是寻常雪梨银耳汤的味道，没有什么不对的啊。

“快吐出来。”

楚亦姝拿了个空的茶碗给她，语气坚定：“不会错的，虽然只有一丝淡淡的味道，但我能分辨，里面有鲜百合的味道。”

“鲜、鲜百合？怎么会呢……”

春儿傻眼了，怎么又是鲜百合？不应该啊。

有伍厨子这个先例，康厨子是万万不敢动手脚的。

这雪梨银耳汤也是她亲自从膳房提回来的，中途没有经过旁人之手，怎么可能会有鲜百合？

楚亦姝拧眉将盛在白瓷碗盏里的雪梨银耳汤仔细瞧了好一会儿，忽然她想到什么，眼瞳一亮，吩咐春儿拿个青花瓷的杯子来。

“你看。”

楚亦姝将银耳汤倒入青花瓷的杯子里，原本应该晶莹剔透、结晶无瑕的汤水竟透出几分不易发觉的淡淡乳白色，模糊了青花瓷的花纹。

要知道白瓷细腻莹白，汤水中稍微加上一点乳白色的汁水是不大能看出来的。

而鲜百合的汁液就是乳白色的。

之前因鲜百合吃过亏，楚亦姝后来仔细问过府医，所以才会对它的味道和颜色知道得这么清楚。

“呵。”

楚亦姝冷冷一笑，这些人可真是好算计啊。

减少鲜百合汁的分量，利用白瓷碗盏让她不易察觉，吃下之后，她并不会立马觉得不适。但随着时间的积累，鲜百合会慢慢在她体内富集，等到察觉之时想要再医治就来不及了。

“可、可是——”

事实摆在眼前，春儿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若这汤水中真的被人加入了鲜百合的汁水，那是怎么加进来的？

“不要急，你再仔细想想，你提了食盒从膳房回来的时候，可曾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

“没有啊……我都是，啊——”

春儿想起来了，“经过园子的，前院的小凌子把我叫了过去，拿了几本方志给我，说是王爷给姑娘你寻的。只是那几本方志大小不一，我一只手不好拿，他就让我把东西放下，同他进去拿牛皮纸把方志都包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

食盒离开她的视线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

是小凌子搞的鬼？

可是，他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的，之前也的确是他替王爷将各种方志、杂记送来墨韵轩。

春儿诧异极了：“可是，小凌子他图什么啊？”

她们和小凌子并无多少往来，也一向无冤无仇，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掺和后院的事情？

楚亦姝慢慢摇了摇头，“他图什么我不知道。但，小凌子前脚出现，汤水后脚就出了问题，很难让人不怀疑事情与他有关。这样吧……”

楚亦姝思索片刻，说：“明日你去找荣喜公公的时候，尽量想法子让小凌子也知道。我想，若小凌子真有问题，他应该会抓住这个机会接近你，在食盒上动手脚。到时候我们就来个人赃俱获！”

春儿原还觉得不会是小凌子。

但，当她按照楚亦姝的吩咐，将银子和图纸交给荣喜公公后，她就发现小凌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往她这边打转儿，话里话外还不停地打听消息。

再过了几日，荣喜公公笑着同春儿说东西估摸着明日就快做好了，到时候让小凌子给墨韵轩送来。

春儿心里一沉，将这消息告诉楚亦姝。

楚亦姝颔首凝眸，“看样子小凌子是跑不了了，不过……”

捉贼拿赃这样的事，光有她和春儿可不行，得找个见证人才行。

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