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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涛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迷茫，不似伪装。

在他这一生中，所杀之人太多，多到他根本记不清每个人的名字和长相。

凌虚子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有些陌生。

想必只是哪天随手杀掉的一个小修士吧……

“你怎么可以忘记……”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风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她难以接受。

自己心心念念，铭记于心底多年的仇恨。

可在别人眼中，甚至连半点印象也无，是如此的无关紧要。

何其残酷。

一道紫芒射出，盛涛最后一丝生机也随之消散。

……

夜。

明月高悬。

山巅之上，寒风猎猎，将二人衣袂吹得不断翻飞。

月夜之下，风萱心中不吐不快，朝张望袒露不少往事。

凌虚子是风灵门内少有的青年才俊。

也是她的未婚夫。

其对炼器之道尤为精深，一直受到风灵门的重点培养。

只可惜天妒英才。

在一次外出采购灵材途中，凌虚子与几位同门被劫修偷袭。

凌虚子与两名风灵门弟子当场惨死。

一行中仅有两人重伤逃回。

而此次劫掠风灵门弟子的领头之人，便是盛涛。

当时，风萱与凌虚子虽然尚未正式结成道侣，可早已互生情愫。

惊闻此讯，心中自是恨意滔天。

可那时的盛涛已是筑基修士，而她还只在练气境界。

她曾哀求门中金丹老祖出手。

可对方却并没有答应，

直言仇恨才是最佳的修炼动力。

可没想到，这反令风萱有些心灰意懒，寻了个镇守坊市的差使，从此远离了风灵门。

“这玄光飞舟，原来是凌道友所炼……”

张望有些惊讶。

玄光飞舟构造之精巧，令张望大为惊叹。

他本以为这是那位不幸在金霞山中陨落的金丹老祖的手笔，可没想到，竟是出自凌虚子之手。

“如此陨落，倒是颇为可惜……”

张望随即想到，这两艘玄光飞舟既是凌虚子遗作，自己却分得一艘，心中有些怪怪的。

只是玄光飞舟太过重要，关乎他的身家性命。

决计是不可能退还的。

在此之前，他甚至想将风萱手中那艘要来研究研究。

此前迫于师父云亭老道的压力，为求自保，张望对符箓、炼丹、阵法、机关等方面都有涉猎。

如今他修为激增，实力大涨。

这些手段对他已无大用。

唯有阵法一道，张望是真心有几分喜爱。

各种阵纹的搭配组合，往往能产生许多神奇妙用。

这是张望闲暇时的消遣手段。

玄光飞舟之中，铭刻有数种能量转换阵法，可以将灵石转化为飞舟动力，拥有极快速度。

这其中奥妙，是张望此前所未涉及到的。

他对此很感兴趣。

甚至想要拆开一艘研究研究。

可如今看来，却是不太可能了。

“看来只有等我以后用不上此舟，再来拆解研究……”

……

翌日清晨。

朝阳初升前，张望便停止了修炼。

他们鬼修一途，并不讲究什么紫气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