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科林镇的外来者(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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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已经冲到与猪怪不足半身的距离,短棍在半空中完成变形。短棍前端蹦出类似镰刀的刀刃,刀背足有棍厚,刀尖弯曲,刀刃一侧还带有一排锋利的倒刺。短棍前部后端是个银色六角锤头,锤身由细向粗还有几段圆形刻痕。这把登山镐迅速插入猪怪右侧壮硕的脖子。
这一瞬猪怪仅跑出俩步,左臂还未伸直。
插入脖子的瞬间少年握紧镐柄,俩脚一前一后,身子向后坐去。下蹲的瞬间,左手伸向后腰,掏出同样短棍。背后的木箱还未触地,少年的右手依旧紧握镐柄,左脚便开始踏地借力向猪怪左臂后方闪去。刚过侧身,少年右脚踏向猪怪侧腰,左脚踏向后背。
这一瞬猪怪向前踉跄,另一脚还未接地,少年已在猪怪后身。
左手的登山镐借助惯性发力,极速插入猪怪另一侧的脖子中,先前插入的登山镐在少年的动作下,已经挖掉了猪怪脖子部分血肉。刀锋处锋利的钩子和倒齿卡住了猪怪脖子处的骨头。
少年双手交叉握紧镐柄,双脚踩在猪怪后背。手脚同时用力,向后蹦去。少年压低嗓子“嗯!”了一声,身子和腿瞬间绷直。猪怪的脖子泵出大量鲜血,喉咙发出短促的呜声,便向后倒去。
少年左脚支撑身体,双手向前一探一拉,登山镐便取了下来。少年又快步向前冲去。
另一侧的猪怪在听到嘶吼时便向少年方向移动,但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当它绕过机器冲到少年之前的木桩时,少年已经杀掉一头。
倒地的尸体还在痉挛,少年转动着登山镐冲向另一头猪怪。怪物嚎叫着,欲伸出两臂奔向少年。
在到半身距离后,两把登山镐一左一右极快的抡向猪怪的后颈。待刀刃插入猪怪后颈处,少年迅速蹲地转身,借猪怪前冲和地面的力,欲把猪怪甩到空中。
登山镐在猪怪的脖子内向上滑动,直至卡在那颗硕大的头骨。猪怪还未吃痛,双脚便已经离地。这一刻硕大的身躯好似脱离了地心引力般在空中移动,还未等做出反应,就已经面部朝下砸向地面。刀身闪烁白光,泵出的血液在空中呈溅射圆弧状好似少年背后绽开的双翼。
咚。一声沉闷的巨响后,木屑四溅、血柱狂喷、烟尘足有人高。獠牙猪怪痉挛刚刚结束,这头也开始痉挛。少年未等痉挛结束,便拔出登山镐熟练的割下头部。
少年甩动登山镐,刃上的血四散飞去。金色的眼,银白色的刃,刀刃高速运动的破空声,这一刻宛如死神。
少年从风衣内侧取出一捆麻绳,熟练地绑好俩颗头后站直了身子,长舒了口气:“呼。没收钱先开工了,这六千能收齐吗?”。随后便拎着头走向暗门,快步离开厂房。
翻过大门,喊上萝卜,少年将猪头绑在萝卜后腰。这一人一马哼着小曲,欢快的向着旅馆奔去。
与此同时,科林镇住宅区。
一张破旧的木床下躺着一位十三四岁的瘦小女孩,女孩双手用一块未知液体浸泡的黑布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汗水和眼泪让小姑娘洁白的脸上沾满了灰尘,深绿色的睡裙被灰尘染的发黑。
女孩泪如泉涌,没发出一点声音。吞咽声,咀嚼硬物的清脆声仿佛就在床边。
“哼~”
踏踏踏。
萝卜快步向旅馆跑去,只是并不像出发时那般急促。马蹄声好似打着拍子,让少年的哼唱更加悦耳。唱的尽兴了便轻轻摇晃绑着猪头的麻绳,若是没跟上马蹄的拍子,便用手掌拍打着猪头。
这一路极其的惬意,时不时还把马鞍上的酒取下喝上几口。当到达旅馆时已经是凌晨,这一路的拍打、摇晃,猪头已不像被斩下时那样鲜血入柱,这一路的折腾恐怕是没有血液可以流下了。
科林镇城市区,旅馆门前。
少年跳下马,在马侧腰的包内取出两大块黑布,熟练的对猪头包裹捆绳扛在肩上,目送萝卜回马场,拿着瓶酒敲响了旅馆的厚重木门。
旅馆内,一位体态肥胖的老妇佝偻着腰,眼睛眯了条缝向订了薄木板的窗户看去。随后老妇并未起身而是继续弯腰,步伐缓慢轻轻地走向大门。她把耳朵贴在寒冷的铁门上,那一刻她屏住呼吸。直到过了三四秒不知是憋不住了,还是确认门外是人了,她才卸下门把上的四个木板,解开缠了三四层的厚重铁链缓慢的将门打开。待少年进入旅馆便极快的关门、缠铰链,卡上木板,动作又快,声音又轻。
少年身上有股浓烈的血腥味还掺杂着一些酒气,左肩挎着粗大的麻绳,两个巨大包裹贴在前胸后背,右手拿着不足半杯的酒瓶。一身的木屑和血腥味回答了少年曾在哪浴血奋战,手上的酒瓶和微薄的酒气衬托着轻松。进屋后极其简短的说了一句。
“杀完了。”又指了指窗上的木板“防护做的不错。”
这简单的俩句话,扫清了老妇的恐惧和困意。捂着嘴都止不住阵阵笑声,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一手捂嘴一手捂着肚子佝偻着背,仿佛放松了一根手指,她都会欢快的踏步跳舞。少年觉得这要是白天她肯定跳上伦巴了。
老妇平复好心情后笑着对少年轻声说:“您先上楼,我这就备好木头、煤炭烧好热水,需要几位美人为您清理吗?四十融币虽然贵些,但绝对是小镇最漂亮的姑娘,您一句话我就把她们叫醒。”
少年看着老妇心想“下午我来,你也不是这个态度吧,先是对我笑脸相迎,听说我明早只吃一些土豆,您可差点把我赶出去。要不是付了热水钱,今晚都想睡在木材场了。”
随后便压着嗓子说道:“为民除害是我的工作。热水就好,美女就不必了。”
老妇心中也是一阵嘀咕:“说几句还高风亮节了,又不是酒馆说四千的时候了。穿皮衣吃土豆,小心噎死。你身上的油水是真难刮,下午进旅馆开口就问马场有多少年轻母马,我合计你口急呢。”
老妇笑着说道:“您回来就好,杀妖怪这么累还叫什么美人啊。洗完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取了钱,什么样的姑娘找不着啊。”
话音落,少年快步上楼打开了破旧的房门。拉开煤气灯的细长黑线打量起房间。房间不大,墙上黄白混合的新旧墙皮诉说着旅馆的历史和糊弄人的保养。
起皮的木桌、打木钉的板凳、黏鞋底的脏木板、内部一侧掉了把手的木门,这环境让少年咋舌。
“不考虑温度这真不如睡木材厂了,擦完衣服洗洗睡吧。”少年抱怨着脱下大衣放到了一人高的黄铜衣架上,大衣前身遍布乌黑血渍沾着木屑,肩上还沾着一块淤血。背后的木箱放倒在床头,木箱极重哪怕轻手轻脚也难免沉闷的巨响。引得楼下老妇大喊安静后又是一阵痛骂。木箱盖板上曾流下大片的血液,在黄铜灯照耀下,闪烁细微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