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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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领南部,诸峰耸立,高山遮蔽光亮,山中幽暗,故称幽光山。
在姚皇后、梁兴奴和具衡国等人陪同下,皇帝前去拜访神秘的大祭司,紫宸大卫领公庶安率领十名宸卫贴身护卫。宸卫从天下挑选,是武士最高荣耀,宸卫之名来源于三垣中的紫宸垣,紫宸位于天庭中央,故称中枢,以示帝王为天下中心。
紫宸大卫领公庶安,是前中帅公真武的小儿子,高大雄壮,熊踞虎跱,继承父亲的骁猛,善战无前。在和皇帝成宣的较量中,屡次挫败成宣,被认为是“皇族第一勇士”,因其在中都魔案中忠心无二,被任命为紫宸大卫领。
裂石中开凿的阶梯绵延向上,无穷无尽。前几日下过大雨,山道潮湿阴冷,长满蔓藤苔藓,更显阴暗空寂。爬到半山腰,皇帝就气喘吁吁,有些体力不支,拍打脸上的蚊子,狠狠言道:“当年,朕连昆仑山都能轻松爬几个来回。”
唯恐皇帝半途而返,皇后赶紧笑劝,“圣上最近骑射少了,等到了秋日,去苑林狩猎,数日下来,圣上依然摇山振岳,龙精虎猛。”
具衡国也接口道:“就是,圣上是天神般的人物,星宿下凡,只要到了秋天,奔马去北野苑骑猎几日,依然是横扫天下,八面威风。”
众人踉踉跄跄的到达袋天洞,见群峰环绕,绝壁入云,望之如袋,才知道袋天洞的由来。穿过狭窄漆黑的山道,到了尽头,眼前顿时开朗。
大祭司率领众位祭祀,分列两边,等待皇帝驾临。
皇帝看清了大祭司,胡须如霜,却梳理的一丝不乱,满脸皱纹沉淀着无数往事,深邃的双眼闪耀着洞悉万物的智慧,饱经沧桑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人的魂魄,深深皱纹隐藏着心机深沉,鹰钩鼻展现出桀骜不驯,又令人望而生畏,银色拐杖斑驳迷离,不知经历多少岁月,让人感到,他也曾有过叱咤风云的过往!
大祭司指着众位祭祀,“陛下,这些祭祀负责制作大行皇帝金身的。”
看着面前一排祭祀,皇帝极不友善的言道:“人好像有点多啊!”
听出皇帝不快,大祭司小心解释,“大行皇帝金身要永世长存,供后人瞻仰,历千万年而不朽,需百道工序,繁琐复杂,所以需要的人手较多。”
大祭司指着拄拐的老人,“陛下,这是太丙。”
老人颤颤的挪动双腿,势要跪拜,“老朽太丙,叩拜陛下。”
皇帝看他目光呆滞散乱,头发蓬乱如麻,对周边之事不闻不问,便有些不喜。
梁兴奴解释道:“太丙写的《新经注解》是对诗、书、礼、易的注解,考据详尽,文笔流畅,被各官学选来授课,也是北地科试的经注。臣任太学大学正时,有心邀请先生授课,可按祖制,他不能离开幽光山,终成遗憾!”
皇帝这才面露惊讶,“竟是如此大才,看来朕小时学的经书也是先生所写啊。”
梁兴奴尴尬的笑着解释,“他是先朝遗族,就没有着意宣扬此事。”
看着太丙痴呆的书生模样,皇帝很喜欢他的心无旁骛,“先生确是不同凡响,今日朕来做主,就让先生去太学做个经学博士吧,给予大夫俸禄。”
“老臣代太丙谢过陛下,太丙总是抱怨这洞中无斯文气,太学经书浩如烟海,对这个书蠹来说,可谓是惊喜啊!老臣打算将制作金身的手艺传于他,可他毫无兴趣,更喜穷经苦纬。”说到这里,大祭司长叹一声,“这手艺怕是要失传了。”
一人光头,肤色尸白,深深的眼窝好似塌陷的洞穴,眼珠白多黑少,脸似骸骨,毫无生机,吓得皇后有些失态,大祭司赶忙介绍,“这位是上辛。”
佩剑突然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皇帝没有注意,可在旁护卫的公庶安知道有变故发生,按住剑柄,指着星痕剑,紧张的提醒道:“圣上,看,星痕剑!”长剑出鞘,剑锋浸透冷冽,剑身宛若星辰,幽深难测,看到星辰剑的浅浅光晕,皇帝很是警惕,“这星痕剑能感应幽冥气和魔气,这洞中危险。”
公庶安抽出长剑,护在皇帝身前,警惕的盯着上辛。盯着眼前的怪人,宸卫纷纷拔出大剑,蓄势待发,只等皇帝命令。大祭司赶忙解释,“陛下留情,没有什么古怪,只是上辛散发的尸气,让星痕剑误以为是幽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