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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下苦痛，可澹台烬说的没错。

盛国将亡，他也注定死在战场，到那时，冰裳又该怎么办呢？

若她当真选择了澹台烬，他不怪她，反倒会觉得庆幸。

庞宜之倒是很想骂人。

可萧凛死死的抓紧了他的手……

看着萧凛那张脸，庞宜之脑海中瞬间多了无数不堪之言，很想一吐为快，全砸萧凛脑袋上。

庞宜之：&?＃￥！！！！……

对澹台烬的邀请，叶冰裳的回应是，抬手摄取了一把不知谁遗落的剑。

剑尖划破空气，直指澹台烬眉心。

“澹台殿下说笑了。”

“冰裳虽只是一介弱质女流，可也知道家国荣辱。”

“冰裳是盛国的子民，享百姓的供奉，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今日，冰裳愿与将士们，同生共死！”

澹台烬笑容瞬间落下，满是阴鸷。

她选了他们！

叶冰裳的话被所有人收进耳中。

盛军将士眼眶都有些发酸。

若是叶冰裳当真选择了投靠澹台烬，他们能理解，也不怪罪，只是心下难免会不舒服。

可此刻，侧妃非但没有放弃他们，反倒选择与他们同生共死，这一刻，叶冰裳的名字，牢牢镌刻进了他们心里，那有些单薄的瘦弱背影，深深扎根在他们眼中。

感受着身后目光的变化，叶冰裳隐蔽的笑了笑。

得民心者，得天下。

有了铺垫，她日后要做的事，才会不那么突兀。

叶冰裳横剑以对，神色冷然：“动手吧，澹台殿下。”

“叶冰裳，孤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放下剑，到孤身边来……”

回应他的，是叶冰裳飞身而起，直奔他胸口的长剑。

澹台烬眸光晦涩。

看着欺近的叶冰裳，他没有一丝闪躲。

反倒是叶冰裳，在刺入前剑尖偏移了两寸。

刀剑入肉，澹台烬却朗笑了起来。

他赌对了。

她终究是，舍不得……

混在翩然队伍里，向着边关靠近的黎苏苏，惊奇的发现又有一根钉子长了出来……

小魔神这是，想她了？

……

澹台烬好像不知道疼，伸手一把握住了剑身，直勾勾的与叶冰裳对视。

叶冰裳身形有些不稳，但很快稳住。

只是脸色却有些苍白。

她要撑不住了……

看着她执拗的眉眼，澹台烬有恍惚想到了天欢，可是……

“叶冰裳，你不是天欢，别逞强了，你护不住他们所有人。”

“跟我走，我可以放过他们这一回。”

默了一瞬，澹台烬不是很情愿的又补了一句：“包括萧凛……”

“怎么样，很划算吧？”

叶冰裳抿唇不做声，其余人却急了。

他们可以接受旁人为了生命而选择的背弃，却无法承担有人为了他们的生命而选择违背意志的付出和妥协。

“侧妃！不要被他的话所迷惑！我们还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是啊！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庞宜之连忙喊话，将士们也是纷纷附和，心中都被激起了怒气。

对比起来，反倒萧凛平和许多，只是紧皱着眉，关切的看着叶冰裳的身影。

“冰裳！回来！”

她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