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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何处呢？

错在她们身为女子，却又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吗？

又或者是，错在她们没有认命，成为男子的腰间的挂件，生出了自己的想法，试图反抗这些规则。

“夫子，若你不肯收我，那便是要逼死我啊！”小女娘声嘶力竭喊道，她受了极大的刺激，一阵眩晕，身子跟着晃了晃，险些倒在地上。

周围的小女娘都窃窃私语，都在质疑她被退婚这件事，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她。

唐延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伸出手来，扶住了那小女娘。

小女娘的眼睑上犹挂着泪珠，她怔怔地看着唐延年，低眸颔首道谢。

唐延年望向了女夫子，她朗声道：“这小娘子尚未嫁人，如何能以名节束缚她？”

女夫子的眼睛如炬，仿佛要将唐延年盯穿一般。

“你是何人？”她略带倨傲地问道。

三娘子和四娘子也在围观小女娘中，三娘子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倒是四娘子，她嘴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颇为耐人寻味地看着唐延年。

“唐延年。”她不卑不亢地报上了大名。

通常，未婚的小女娘都是报家世，已婚的小女娘则是报夫家来历，如她一般直接报上自己名字的小女娘是少之又少。

女夫子盯着唐延年那张略为平庸，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脸，她脑子里搜罗了一番，竟想不出顺天府里何人叫做唐延年。

四娘子见状，这才走了出来，朝着女夫子缓缓一礼：“夫子莫怪，这是我家中的大姐姐，自幼在乡野长大，这几日被圣上封诏郡主，这才回京。”

“是你。”女夫子立刻想起来了。

她想起，长公主是吩咐过她这么一件事，说唐家有个郡主要来女学，让她安排一下。

她心里边想着，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不过是沾了唐家大夫人和二夫人两虎相斗的光，捡了个郡主的恩封，在这京都也委实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这样的乡下人随意打发了就是，根本用不着费心，因此，她也没有往心里去。

可看到唐延年的时候，她才觉得这个乡野村姑和她想象中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唐延年的那双眸子异常的平静明亮，女夫子看着这道目光，忽然觉得眼熟。

她还只在长公主眼中看过这种目光。

“你也要入学吗？进去吧！”女夫子淡淡道。

“那她呢？”唐延年看向身边方才被退婚的小女娘。

“我们女学不会要这种名节已坏的学生。”女夫子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之中，毫无回圜之意。

小女娘有些心灰意冷了，她暗暗拉了拉唐延年的衣袖，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她双目灼灼地看着女夫子。

“今日，我是不愿入女学了，我卓韵宁作霜中兰，不做风间絮，若这女学从不体谅女子，只知教化女子，那这女学，我不入也罢！”小女娘神色坚毅地说道。

她说完，站起了身来，朝着前方走去。

只是，她挺直了先前有些弯曲的身子，脊背笔直，步伐坚毅地向前。

唐延年忽然有些想哭，她心里头牢牢记住了这个叫做卓韵的女子。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一道声音，郎朗道：“女学不能要被退婚的女子，亦是不能要履历不干净的女子。”

是圣上最小的女儿灵华公主。

傅水瑶正站在灵华公主的身边，朝着唐延年盈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