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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除了王睿，全场皆惊。

悟空沉默良久，猛抬头，眸中不见愧色，异常坚毅。“虽非老孙本意，却也不错。”

无支祁极为畅快，心道：真如那人所说，孙悟空法力不及当初，而且这上古妖族融合之术果然神妙。

他本为淮水水神，曾与大禹争锋，不敌，被锁于龟山之下，后有张姓奇人相救，复得自由之身。

有一日忽于冥想中悟道，知自身跟脚，乃是天地间混世四猴之一的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其余则为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

四猴神异，不入天地神人鬼五仙，不属蠃鳞毛羽昆五虫，若是相互吞噬融合，存于世间者可得大神通，长生有望。

无支祁即喜又恼，喜的是道途光明，恼的是与那灵明石猴孙悟空相处百年，错过良机。

后经多方查证，通臂与六耳却踪迹不见。

在来此之前，那张姓奇人告知六耳与灵明已然相合，不过若让其出了火焰山地界，则再难降服，并传授了上古妖族秘术。

恰逢结拜大哥牛魔王邀请，当即应允。

无支祁虽觉安排痕迹颇重，但三灾愈发难渡，道途晦暗不明。

故下定决心，在临行前做好了事若不成便身死道消的打算，修行本就是与天争命，无决绝之念，大道难成。

特意无视水德星君与当年擒拿自己之神灵俱在，取入死地而后生，一往无前之意。

然生死间有大恐怖，直到现如今吞噬孙悟空一腿一臂后，灵台清明，自有所感，最后一丝怀疑才彻底烟消云散。

念及自身隐忍千万年，终见希望，以致惊喜若狂，豪情顿生。

王睿看的暗暗咋舌，七大圣一个比一个阴，说起来还是孙师傅最好，虽不怎么良善，可绝对够单纯，要不要去帮一把呢，但猴子又不让。

他还在迟疑，悟空是真快不行了。

虽由外界看来二妖互相吞噬，极为野蛮，实则在第一口血肉相融时，灵台便合为一处，这就是上古妖族秘术的神妙所在。

灵台内神念争锋，远比肉身搏杀更为凶险，皆因此刻所吞噬的乃是魂魄、灵智、记忆……最后天地间的印记都会逐渐淡化。

且你弱一分，他便强上一分，此消彼长之下，更是难当，这又为心性交锋，故悟空之前以言语刺激，欲让无支祁怒火升腾，行错乱之举。

而这上古妖族秘术还有一神妙之处，即旁人无论攻击哪一方，都会对二者造成等同伤害，此也是无支祁信心来源之一。

他的上古神灵之躯在七妖王中仅次于牛魔王。

“你闹天宫时无人能挡全是靠自身本领么？别说三清四御五方五老，连王灵官也能将你拦下，哪吒小儿何时用过全力？避世的上古大妖无数，你又算得什么？”

无支祁修行日久，见多识广，回想那些有关大神通者的记忆，悟空自有所觉，由初闻时的愤怒，渐渐转为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