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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加重了“忍不住”三个字。

“是吗？”江阿生一副憨厚的样子笑了笑。

闲聊了几句，曾静端着茶走了过来。

将茶放到桌上之后，曾静忍不住试探了一句：“许公子身手高绝，想来应该是江湖名门弟子吧？”

“哪里哪里，在下只是一个普通习武之人，四海为家。”

“对了许少侠，不知钱庄里跟你一起的那位女侠是谁？看起来跟我家娘子长得几乎一样。”

许文宣下意识瞟了一眼曾静，笑了笑：“的确，秋雪跟阿嫂长得太像了，要是换上一样的衣服，在下恐怕也会认错。”

曾静忍不住又试探了一句：“不知秋雪姑娘是哪里人？我只是好奇，难得遇上一个跟我长得如此像的人。”

其实，她是怀疑李鬼手也认识秋雪，所以按秋雪的样子给她换了个容貌。

许文宣回道：“秋雪是关中人，是个苦命的女人。”

“她遇上什么事了？”

“当年，秋雪嫁了个书生，没想到那书生赴京赶考时却另攀高枝，无情地抛弃了她。”

曾静不由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那她一定很伤心。”

“是啊……”许文宣叹了一声：“不过她现在已经想通了，人总得往前看，不能一直回头。

她说过去只是一种经历，现在方为人生，未来才是人生的希望。

如果一个人总是活在回忆里，那就意味失去了现在，也失去了未来的希望。”

听到这番话，江阿生不由心里一震。

他总感觉这番话好像是对他说的，同样，曾静的心里也有些不平静。

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闲谈了一阵，许文宣突然瞟向江阿生问：“对了，有个问题能否帮我解答？”

江阿生愣了愣：“不知少侠有什么问题？”

“假如说，我用一把刀杀了一个人，那么凶手是我，还是刀？”

“这……”

江阿生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按理说这是一个小孩子都能一口回答出来的问题，正如问别人一个加一个等于多少？

但是，江阿生却隐隐猜到，许文宣不会无缘无故问这样的问题，必然隐有所指。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又聊了一会，许文宣起身道：“好了，在下还有点事，先行告辞。”

江阿生也跟着起身：“既然许少侠有事在身，在下也不敢挽留，我送你。”

走到门口，许文宣停了下来，小声道：“阿生，肥油陈是你杀的吧？”

一听此话，江阿生不由大吃一惊……好在，他已经隐忍了多年，倒也养成了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涵养。

“许少侠真是会开玩笑，在下并不认识什么肥油陈。”

许文宣笑了笑：“那你有没有听说，曹锋有个叫叶绽青的心腹手下被人杀了？”

“你……你到底是谁？”

听到曹锋这个名字，江阿生再也装不下去了，一脸凝重地问了一句。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黑石首领到底是谁，但杀了肥油陈之后，终于从拿走的归档密件中找到了蛛丝马迹。

“在下之前已经自我介绍过了，还有，叶绽青正是在下所杀。如此一来，曹锋身边就只有雷彬、连绳两个顶尖杀手了。”

说完，许文宣转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