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神医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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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姜子牙忽道:“救那小童!”
杨戬急道:“师叔……”
姜子牙正色道:“杨师侄,汝还记得入门之时,都曾由掌宗宣读我宗门规吗?”
杨戬点点头,原来阐宗弟子正式入门之时,都由掌宗亲传门规,每名弟子都需对天作誓,立志以天下为己任,舍身为民,万死无悔!
姜子牙道:“我辈修行中人,当以性命护卫天下生民,若今日我等命丧于此,也是天数使然,岂能背忘初心,逆天数而行!”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连那野人也禁不住叫了一声“好!”
杨戬默默无语,孔萱却知道杨戬是为了自己,当下昂起头来,傲然道:“兄长!汝放心不下的是我,小弟今生能与兄长相识一场于愿已足。我不要前辈相救,想那区区虫毒也未必能奈得我何!待小弟痊愈之日,我还要与兄长遨游天下,纵横四海!!”杨戬握住孔萱之手,强忍心中酸楚。
那人哈哈狂笑,道:“汝这后生,口气倒还不小,不过颇对老夫的性子。好好好,看来汝等心意已决,待我先救治这小童,再与汝等叙话!”说罢走到那牧童身边,从身边取出一粒药丸,这药丸大如鸽卵,殷红似火,刚一取出,一股辛辣的味道便散发出来,连数步之外的三人也纷纷掩鼻。
那人撬开小牧童之口,将那药丸放进口中,说也奇怪,只见那牧童脸上黑气渐渐消散,腿上的伤口不断流出黑红相间的毒血,腿上的黑肿之处也渐渐平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牧童脸上腿上黑色尽褪,身躯微微一动,那人将牧童扶起,轻轻一拍他后背,那牧童小口一张,将药丸吐了出来。
那人将药丸抓住,放在怀里,又从怀里掏摸半天,取出一颗小小的白色药丸放入牧童口中,然后将他抱起,让他背靠一块石头,过了没多久,那牧童竟然渐渐张开眼睛,虽不能说话,但一双大眼满含感激之情望着杨戬。
杨戬浑不在意,心中暗自在想:“这位前辈驱毒救人,不过片刻,灵药效验如斯,神乎其技,萱弟若能得其救治,当可无恙,我等不远千里来到此处,不料想功亏一篑。如何想个办法,请前辈再次出手救人才好?”刚刚想到这里,只听见“哇”的一声,回头看时,见姜子牙吐出一口鲜血,竟然昏倒在地。
杨戬与孔萱二人连忙上前查看,见姜子牙面色灰白,脉象散乱,呼吸纤若游丝,原来姜子牙自吐血之后就是苦苦支撑,靠一片诚心勉强压住伤势,如今来到灵台峰,见到正主,心头一松,便再也压不住伤势,脏腑之疾立时发作,内息难以为继,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杨戬站起身来,走到那人面前,双膝跪倒,道:“前辈!弟子的师叔伤势严重,请前辈出手相助,只要治好师叔,前辈但有差遣,刀山火海,弟子万死不辞!”
那人摇摇头,胡子头发跟着一阵乱动,道:“我也想出手相救,无奈老夫立下毒誓,怎能自毁誓言!我看汝师叔命中该绝,普天下只怕没有人能救得了!”谁知话音未落,树林中又有一人高声叫道:“老农故作夸诞之语,难道汝不出手,便无人能救了?”
杨戬心中诧异,不知是何人说话,心道:“若是来人医术也同样高明,师叔和萱弟便有救了!”连忙起身转头看时,见一老丈从树林中走了出来,那老者身着黄衣黄裳,手中提一个花篮,篮中有奇花异卉,须发根根如银,头上用一枝白玉发簪别住,面色肌肤红润如童子,仙风玉骨,超尘脱俗,不似凡世中人。
杨戬连忙上前躬身施礼,问道:“老丈在上,弟子乃阐宗门人杨戬,有事相求!”
那老丈也不理他,嘻嘻笑道:“老农今日何故有此雅兴,不事稼穑,不治玄圃,在此救人为戏?”
那野人哼了一声,将头扭转,也不看他。杨戬听他这般说,似是有救人的把握,忙道:“请老丈出手救我师叔,弟子深感大恩!”
那老丈依旧一副笑脸,道:“要我出手救人倒也不难,只不过彼有规矩,我亦有规矩!”
杨戬一愣,旋即又道:“老丈请讲,弟子恭聆教训!”
那老丈不慌不忙,道:“我亦是一岁只能出手救治一人,不知这二人汝要救哪个?”
杨戬暗道:“为何前辈高人都有这许多规矩,为今之际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救治师叔要紧!”想到此处,回过头来,问道:“萱弟,汝可怕死吗?”
孔萱微微一笑,大声道:“兄长!小弟不怕!”倒是颇有气概。
杨戬慨然道:“好!萱弟,若汝终究不治,杨戬决不独生,必与汝见于黄泉!”说罢回过身来,道:“我意已决,请老丈出手救我师叔!”
那老丈笑嘻嘻地道:“后生莫要心急,老夫我还有一个规矩!”
孔萱闻听,大声道:“老丈乃世外高人,岂可临机起意,就势取利?”
他也不恼,依旧笑道:“后生休要妄言,老夫规矩向来如此,若不答应,我不勉强,救人一事,汝等另请高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