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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庚看见方柏寒的面前正站着一个小胖子，他先用手去摸小孩的脑袋，然后摸他的肩膀、手臂、手指，由上到下，连脚指头都没有放过，非常仔细。摸骨完后，方柏寒又询问了小胖子几句话，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那小胖子刚走开，便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哭跑着去后门了。

剩下四人均是同样的动作行为，柳燕则专门负责检查女孩子。

方柏寒摇了摇头，已经给十几个少年摸过骨，还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惊喜。这种偏僻山村，难道真的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么。

李善才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笑容满面，变成微笑，再到严肃、阴沉，最后干脆捂住胸口，回堂屋去了，眼不见不烦，再看下去，可能就要被气死了。

一拨拨少年从五个剑侠面前站定，又一一从他们面前走过，再垂头丧气地跑向后院。两个时辰后，这个栽着果树、种着鲜花的大院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五个剑侠和一个老管家了。

二门处，那些围着的丫鬟们，一是看得乏了，二来该准备午饭了，便都散去了，只留下直勾勾看着的李红杏和李长庚。

方柏寒捶了捶腰窝，揉了揉手腕，望着阴沉的天上，摇头叹气。

柳燕挨了过来，讥笑道：“方师兄，你已经升为黔灵峰的入室弟子了，怎么行事作风，还是那样小家子气，穷山恶水多刁民，真以为都像你一样，有修行的根骨么。”

方柏寒摇头苦笑，正因为出身寒微，所以他才格外认真，免得山村中有遗珠之恨。此次下山挑选外门弟子，在他极力坚持下，这矩州一百二十个乡村，全走遍了，李家庄是最后一个村子。今年还不错，矩州城里挑得十来个天资极好的少年，余下的村子还是和往年一样，一个也无。

“咦～，那小女孩，你过来让我瞧瞧！”柳燕眼尖，她发现站在门外那个怯生生的少女，娇娇弱弱的，倒是有几分贵气，便招手让她过来。

李红杏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画眉女子，连忙躲在李长庚身后，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眸，轻声道：“姐姐，我不去山上，爹爹平时不让我出门的。”

这倒引起了方柏寒的注意，温声道：“无妨无妨，只是略瞧一瞧罢了，上不上山的也还另说。”看见泥浆满衣的少年，正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便笑道：“你过来，我问你几件事。”

那檐下的老管家，忙过来劝李红杏：“小姐，你就让这位仙子瞧瞧吧！瞧瞧不妨事的，老爷不会说你的。”

李红杏听见管家这么说，才垂着头，捏着长袄移步过去。那柳燕上下打量她，细细捏她的手指，一面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