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八章 殷城里的老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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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懋照做,刚看一眼就把玉璧递给了虎头帽。
“有意思吧!”张玉还是那副贱兮兮的嘴脸。
“还,还好吧。”陈懋今天又长见识了。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秦不迷跳起来狠拍陈懋的肩膀。
“办妥了吧?”沈良玉看着刚从林子里走出的陈懋。
陈懋点点头,道:“舒服多了。”
“东西呢?”沈良玉用得意的眼神看着秦不迷,伸出了手。
“额,让臭小子一把火烧了。”秦不迷边朝陈懋使眼色边说。
陈懋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
“哎,算了算了,你要耍就耍去,但凡逛过几次窑子都不会像你这么没出息。”沈良玉朝秦不迷比了个“小”的手势。
秦不迷难得不还嘴,算是忍辱负重了一回。
营帐收拾完毕,将士、兵器清点完毕,开拔!
全军行进了四个多星期,总算是到达了殷城。
殷城是腐化抵达神叶王朝后才兴起的,之前一直是一座不怎么重要的小城,如今成了军队前往腐化之地的一个枢纽。
这座城池里住着的大多数退役下来的老兵,原住民不多。
那些老兵虽然退役了不少星期,可看到自家军队回来,他们还是携着家眷夹道欢迎。
“将军!此次去往腐化腹地,不知打死了多少腐化畜生啊?”
“将军,我家三小子没丢脸吧?”
“将军!我还能去杀腐化畜生!”
……
沈良玉骑在战马上不说话,战死的将士太多了,其中有不少是道路两边的老兵们的亲人。
老兵们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亲人可能回不来了,伤心总会是有一点的,但那又怎样?死在腐化之地,不孬。
在城里安顿下来,沈良玉唤来左右,让他们带人去那些死去的弟兄家里看看,好好慰问一番,顺便给他们说明抚恤金的事情。
陈懋很动容,他也想去那些老兵家里看看,沈良玉应允了。
陈懋和一个名叫陈生的士兵同行。
“陈生,大家是怎么和腐化畜生斗的?”
“这个啊,我不怎么形容得来。总之就是从腐化之地边缘往腹地凿,一直打到粮草支撑不下去了再返程。”
“就是硬碰硬?”
“那群腐化畜生说白了就是强一些野兽,和它们耍奇巧计谋根本就是无用功,和它们来硬的就是最好的谋略。”
“是不是杀的腐化畜生越多,腐化的侵蚀就会越缓慢?”
“不错不错,腐化之地的腐气就和灵气差不多,产生是要时间的,腐化畜生一死,腐气就会减少,腐化之地就要拿推进中的腐气来填窟窿。”
陈懋经陈生这么一说,就知道了和腐化作斗争的关节所在:腐化对外侵蚀需要腐气,腐气就像一盆泥浆,舀走盆子中间的泥浆,其余地方的泥浆就会把舀走的部分填平,泥浆虽然会缓缓增加,但只要舀的够快,泥浆就会一直少下去,直到被舀完。
两人在巷子中拐了四五个弯,终于到了一个死去士兵的家门口。
院门大开,院子里只有一个断了腿的老者靠在椅子上睡觉。
“唉!这不是陈生吗?苟三呢?”
一个手上提着两小坛酒的独眼汉子出现在二人身后。
“邹叔叔啊,苟三,苟三留在里边了。”陈生语气平淡。
“哎~”独眼汉子叹了口气,又笑着问:“你旁边这位小哥是?”
“哦,陈公子是沈将军的朋友。”
“我说陈公子,大男人顶天立地,莫要学那些个富家婆姨,净抹些香粉在身上,天也不是很热,遮遮掩掩的,忒不痛快了些。”
戴着黑斗笠的陈懋突然让这么一说,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陈生见陈懋被误会,哭笑不得地向独眼汉子解释道:“邹叔叔,陈公子这样子是因为他吃过一种丹药。你也不小瞧了陈公子,人家可是杀过三个腐倌的。”
在陈懋随军前往殷城那段时间,很多关于他的消息就在军中流传开来。
其中有些消息很离谱,比如说陈公子其实是女扮男装的缝地侍,但有一个消息是公认的确切无误——陈公子杀过三个腐倌。
虽然其中包括着沈将军擒获的那个,但好好想想,那个腐倌可是让处理的干干净净,腐化之种都没留下,这陈公子,还能简单?
独眼汉子听到陈懋杀过三个腐倌,连连叫好。
“那群狗日的腐倌,吃里爬外,陈公子杀得好,杀得妙!”
这时,院子里的老人醒了,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大声问道:“是陈小子和小邹吗?那个穿灰衣服的是谁?三小子呢?”
三人向院中走去。
“是我们,灰衣服的是陈公子,人家可是杀了三个腐倌,不过你家三小子,是回不来了。”提着酒的独眼汉子大步流星,边走边说。
“哦哦,知道啦,知道啦。”老人应答着。
陈生进屋取凳子和碗了,找了半天只找到两个凳子和两只碗。
“凳子和碗不够?你们稍等,我去我家里取去。”独眼汉子快步跑出了院子。
老人拉着陈生的手,眼睛有点红润,道:“我家三小子,没当逃兵吧?”
陈生从衣服里取出一杆烟枪放到老人手上,对他说:“苟三很猛的,他一个人就杀了两个腐化畜生,最后被一个狗日的腐倌炸死了。总之,不孬,一点都不孬。”
老人看着烟枪开怀大笑,我儿不孬,我儿不孬,好啊!好啊!
“陈公子,我这家里条件就这样,你可别嫌弃。”
“不会的,不会的,老爷爷,你家苟三是真英雄。”陈懋不知道该说些啥,只能说些客套话。
独眼汉子把东西带到了院子,四人坐定,独眼汉子率先开口,道:“陈公子,你给咱讲讲你是咋杀了那三个狗日的腐倌的?”
“我也就是运气好点,法宝多点。”
“唉,陈公子谦虚了,既然陈公子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修道的神仙嘛,懂得都懂。”
汉子的话怪怪的,陈懋苦笑,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王三柱和小茂,莫名其妙就死了。那个只会“呜呜呜”乱叫的,是自己捡沈良玉的漏。
陈生,独眼汉子,老人聊个不停,陈懋就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三人聊到熟人战死时,总是很平淡,但每每提到腐化畜生和那帮的腐倌,言辞就激烈起来。
“陈公子不喝酒吗?”独眼汉子说道。
陈懋还没来得及推辞,汉子就把酒倒好了,陈懋怕摘下斗笠吓到三人,一直没动眼前的酒碗。
“我怕我摘下斗笠吓到大家。”
陈生一直好奇陈懋斗笠下是什么,索性借题发挥,道:“陈公子,我们都是从腐化战场上下来的人,啥怪物没见过?还会害怕你一个人?”
陈懋也想尝尝汉子带来的酒是啥味,便摘下斗笠。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陈公子长着张怪物脸呢,结果是个头上长角的小白脸。”汉子灌了一口酒,指着陈懋说道。
陈生心中暗喜,到时候回营和兄弟们赌一把,就赌陈公子斗笠下面是什么。
酒是黄酒,度数不高,还有点甜,挺好喝的。
陈生和陈懋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之后又去了其他几个牺牲将士的家里。
陈懋在一天的奔波中感触良多,牺牲的将士不孬,殷城里的老兵不孬,至于自己,以后也一定不要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