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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

......

武家总共在村子里挑选五人，江铖是最后一个，往后就一直没人过来。

事了后，空中挥洒出上百枚草叶说是能包治百病，让村民哄抢跪捡。

算是对这个村子此事配合的嘉奖。

在一片乱哄哄抢闹声中。

抽回大旗，带着五人，唤出大船，离开此地。

“娘，我一定会好好修仙，回来看你的！”

“大哥，大嫂，我不在的时候，家中爹娘你们就多照顾担待。”

“哈哈哈，大伙，我要去修仙了，村里的田就不要了，送给你们，算是这些年吃你们那么点抠唆饭食补偿，房子地皮你们也尽管拿去，老子现在通通都瞧不上，不要了......”

千人千面，被选中的五人对修行一事的态度也各是反应不一。

有人半是欢喜半是忧，对未来何样既期待又迷茫，有的喜不胜收，觉得前路一片光明，简直可以用人生将要一路高歌猛进，还有人眼巴巴望着越来越远的地面，身处的大船直飞天际，望着地上如蚂蚁大小的人群，却是一直没有等来见到想见的人。

女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往下掉，哭喊道：“爷爷！”

“闭嘴，吵什么吵？”

村中那个荒田破屋都不要的懒汉，听闻有人哭泣，破坏自个来之不易的美好心情，怒斥道：“那么好的日子，哭丧什么，晦气，莫不是家里死人了？”

女童哭声瞬间小了一半，轻咬着嘴唇，眼泪珠子止不住的流淌从脸颊滴落掉下。

懒汉咦了一声，认出女童，是村正的孙女。村正儿子儿媳前些年在给村子送货途中遭遇土匪拦截，不幸遇害，独留下这个女儿被村正抚养。

所以，村正待她也是极好，毕竟两人是这世上仅存的亲人。

可这跟懒汉没啥关系，是另一事有天大的牵扯，就是村正瞧不上懒汉。

虽然每次见面，总是劝言好好过日子，莫要偷奸耍滑等等，但懒汉无论怎么听都觉得十分刺耳，好似针扎在耳朵一样，根根见血。

懒汉也总觉得是村正故意刁难他，以显摆其高高在上的地位。

虽没当着全村人的面讲，但不久后，全村人都知道他懒，还有事没事当面数落他，挑他毛病，以为个个都他娘的成了村正，直至最后他在村中彻底名声扫地。

差点断了娶媳妇的念想。

眼瞅着如今村正不在，就留下他宝贝孙女，自己也飞黄腾达，成了可以修行的仙家弟子，一时新仇旧怨都涌上心头。

打杀不至于，懒汉没这胆子，但辱骂取乐肯定是少不了。

村子里丢掉的颜面，今天通通都要拿回来。

懒汉看了看周边，发现那五个仙人在不远处，交谈商议着事，没人注意这边。

正好，快步走上前。

就见小泪人凄惨惨的哭泣，一直未停，懒汉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心情愉悦下，三步并做二步，直至快到跟前要动手动嘴。

一道人影忽的来到女童身旁。

懒汉第一时间就看清这人的真面目，第一想法就是好美的人，第一反应就是他是谁。

怎么从没在村子里见过？

不对，倒是刚刚见过，是同他们一起上船的，只是懒汉对村子没有好感，故此对周边的人也秉持厌恶，不去关注，只知有五人一同上船，至于另外四人是谁，没怎么认真看。

不然，也就不会见到女童哭泣，才反应过来是村正的孙女。

当下便是好好认真抬眼去瞅，聚精会神去看这人是村子里的谁。

谁料，那道人影也是轻描淡写的扫了懒汉一眼，就移开目光，转而轻声自顾自的念叨出一句很不合时宜，又不突兀，却会让人倍感可笑而又笑不出来的话。

让懒汉听后一阵毛骨悚然。

“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声音极小，语气极淡，小到除了懒汉女童外，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听到这动静。

就连懒汉都怀疑这人说的声音再小点，他都可能听不见。

语气也很稀疏平常，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用最正常口吻聊天，一时竟从语气里也听不出那道人影的任何态度。

搁以往，懒汉听到这威胁话早就反咬回去，什么脏话骂词通通上口，不骂到对方气急败坏就不会停。

‘什么东西，敢对老子放这种狠话，真以为老子能被一句话给吓到。’

可这会，懒汉只感到莫名的心慌，胆寒，不知从哪来的害怕紧张塞满整个胸膛，呼吸都急促几分，腿都颤颤巍巍，更不敢去看这人的眼睛，容貌，只把头低下，死死按住，不敢抬起。

忽得生起一种预感，好像再看一会这人，就会发生令他恐惧的事情！

往日死皮赖脸面对众人声讨，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懒汉，这次终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怕了。

“滚！”

那道人影又再次说话，这次是简短的一个字，声音同样很轻很淡，没有语气。

却让懒汉如释重负，冷汗直冒顾不得擦掉，力气全用在脚上，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满脑子都是，这人怎么生得那么可怕！

......

甲板上另一处，武家五人在商议此次收人的成果。

“怎么样。”

“一般，当府里奴仆杂役够格，可拿去给书院当书童则不行。”

“嗯？此次收了四十多人，就没一个能去书院？”

“若是看相貌，倒是有许多，其中一个更为出俏，长得个女人一样，武铮哥，那人是你收的，资质怎么样？”

这话越聊越歪。

名叫武铮的样貌清雅男子没做表示，全程心不在焉，一直在沉思某件事上，与往日夸夸其谈，作为五人的主心骨时，实在是判若两人。

身旁女子见武铮没有反应，都想上前呼唤几声。

直到，懒汉慌慌张张的逃离江铖与女童，武铮才如梦清醒，回过神道：“尚可，但此人就交给我。”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能点头，武奎阴沉着脸也应下，将面容埋起，不知在想什么......

......

远处女童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不知所措，一会看了看懒汉逃离的背影，一会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大哥哥，哭红的眼睛里尽是一副迷茫。

此时，江铖的额头也渗出些许冷汗，红润嘴唇有些发白。

收回不久前才存贮的一点灵炁，和唤出魂魄气势，已是用尽他全身大半气力。但感受身上一直被注视如毒蛇盯住猎物般的目光也突然不在，又顿觉无比轻松。

悠然自得的轻松。

就在刚刚，他想到了怎么解决这武家五人的法子，却一个不注意，让懒汉钻了空子，险些让女童出事。

大的还没来，小的就迫不及待凑上，这要是真出事，说出去都要笑死人。

还好，没生出变故。

江铖笑了笑，忽然又想到一事，难得对女童打趣道。

“先前有一句话说的不对，人善貌美这句话乃是半对半错。”

女童茫然，没有应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大哥哥突然说起这个。

江铖倒是爽朗，一扫此前多次冷淡模样，带着一股率真性子，不掩不藏，不怕他人看自己的眼光如何，我行我素，我自活的继续道：

“人不可以貌取人，更不能以貌分人，我便是一点都不跟外表符合，相反，我整个人还很邪性，所以，你以后可不要学我。”

女童愣愣，似懂非懂的听着，就看见大哥哥吐出这话后，整个人好像释然许多，脸上笑意更浓，也更加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