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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顾子轩发现王秀才与他印象中的教书先生不太一样呢？

王秀才教书方式与后世老师大相径庭，他不会事无巨细地管理学生，而是采取一种放任自流的教学方法。如果你有问题向他请教，只要他知晓答案便会如实告知；

然而，倘若你对读书毫无兴趣，只是因为父母的逼迫而来到这里，那么王秀才最初可能会对你加以呵斥，并通知家长，但当这种行为多次发生且学生仍然我行我素时，他将会毫不客气地将你赶出课堂。毕竟，师傅引进门，修行靠个人。

对于顾子轩来说，他并不清楚其他班级的具体状况，但在丙班，学生们相对较为安分守己。只有少数穿着质地较好衣物的学生，在自习期间难以抑制地开起了小差。

不过，他们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迅速端坐并摇头晃脑地开始背诵诗文。相比之下，顾子轩与他们所背诵的内容有所不同，由于他刚刚接触《论语》，学习进度最慢，所以只能从最基本的知识入手。

幸运的是，他曾有过一些学习经验，因此如今学习起来并不感到艰难，而且他对其中含义的理解速度也比大多数同龄人更快。

他们虽然同在一个班级里，但是因为每个人的入学时间不固定，所以每个人的学习进度也是大相径庭。

王秀才会根据大多数人目前的学习进度，每天上午花半个时辰来讲解知识，帮助大家理解和掌握。

讲完后，他还会逐个检查每个学生的学习情况，找出他们的不足之处并加以补充，或者让学生们自己提出问题，由他来解答疑惑。

这个班级被称为丙班，除此之外，还有乙班存在。与那些已经熟读四书五经的甲班学生相比，乙班和丙班的学生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学习。

此刻王秀才讲解《孟子·离娄下》中的名句：“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此所谓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于死。”【注】

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说，为了争夺土地，城池，杀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尸体堆了漫山遍野，就好像有人操控了这块土地吃人，这么罪恶的行为，就算把他处死都太轻了。

这是顾子轩在心里翻译成现代大白话理解，夫子讲的充满文气。但不可否认，夫子说得很有用，他原本觉得这一段背下来有点难度，但经过夫子讲解其义，他再去背诵，就容易多了。

……

中午的时候，阳光正好，天气炎热，顾子轩回到家中，准备享用午餐。肖氏关切地询问他在私塾的学习状况，顾子轩如实回答道：“夫子说我的字写得不够好，需要多加练习。”听到这个消息，肖氏的眉头微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然而，顾子轩并没有让母亲一直担忧下去，他紧接着说道：“不过，夫子也夸奖我记性不错，悟性也还行。”这句话犹如一阵春风，吹散了肖氏眉间的忧愁。

王秀才向来不轻易夸赞学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吝啬赞美之词。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人们普遍比较含蓄，只有当学生真正表现出色时，才会给予几句赞赏之言。因此，对于顾子轩来说，能够得到王秀才这样的评价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