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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觉得一碟酸醋在洒在脸上，从鼻子流到胸口，酸涩感涌上来比浑身上下的酸疼还难受。

“我没错，爹也只是不知道而已，可…你是我爹啊！”

凡耀控制自己几无知觉的腿脚慢慢停下来，用着最后一口气大喊。

“兽潮来了！”

大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大笑起来。其中有人用手肘戳戳汉子，调侃到。

“小凡子有天赋，长大还俊俏，以后能是个戏子。”

汉子满脸透红，一把推开他，就要让那小子尝尝骗人的下场。没想到一个年轻人更快，冲上去就踹了凡耀一脚，怒气冲冲的还要拳脚相加。

年轻人是小翠的哥哥，本来就看不惯自家妹子跟凡耀这个小白脸混在一起，平时没少对他“动手动脚”，没想到这小子死猪不怕开水烫还粘着小翠不说，这次还抱上手了，小妹一脸的泪花，定是受了他的欺负。

年轻人刚靠近凡耀小翠就大叫着把他推开，年轻人又惊又怒。

“吃里扒外的东西！”

年轻人暗骂，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想直接把小翠撞开，还没动手腰上就传来一股劲，整个人横摔出去。

“娘的，他老子还在这呢！”

汉子对着年轻人的脸就是一顿老拳，一群人赶忙拉架。

“兽潮来了！”

小翠大喊，这一嗓子又尖又亮，挤成一团的大人好像就只有比他们更高，声音更大的时候才信服，纷纷停了手，看着孩子的眼神也有了些严肃。

小翠抹了把眼泪，扶着凡耀坐起来。后者将自己看到兽潮以及兽潮被河水拦住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让他们叫上村里人赶快逃走。

一群人神态各异，却没人信两个孩子说的话，尤其是兽潮被一条小河拦住。

“一群老爷们被俩孩子唬住，说出去也不觉得丢人。”

小翠哥哥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趁众人被小翠镇住的空隙，汉子踢了两脚，下手不轻。

年轻人扛起锄头就走，心想自己今天吃了偷袭的亏，等恢复好了一定找那个老东西算账，至于那个吃了扒外的妹子，爱谁管谁管，回家再收拾她。

有人领头，一群人拖着手里的家伙也跟了上去。有人笑自己越活越没胆，有人则是想着到河边看了在说也不迟，小孩都能跑过难道一群大人还跑不过？

唯有一个矮个男人慢慢落在了最后，说忘了点东西回去取来，转身一路小跑，也是这个男人平日里挖苦嘲笑凡耀最多。

汉子一脸傲气的说挨欺负就得还手，打不过还有你爹呢！

凡耀哪有心思说这个，只让他赶快回村庄叫上大家一起跑。

汉子又觉得气得慌，让他赶紧回家让他娘上药，也跟着走了。

小翠脸急得发红，想说些什么，凡耀拉了拉她的胳膊。

等众人走远了，小翠又哭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呀，你知不知道你的脚伤成啥样了！”

脚掌附上了一层黑色土，可以看到许多树枝石子露在外面，凡耀坐在地上的功夫，奔跑时粘在脚上的泥污被浸透，把石子树枝什么的染成红色。

凡耀低着头小声说。

“我想救村子里的人…”

“让他们被吃了算了！”

小翠愤愤的说，反手把凡耀背到了背上，走的却不是回村子里的路。

“去水坝？”

小翠狠狠地说。

“小河救不了人，只能拆了水坝让大河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