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地窖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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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韩况的三点许愿,心中都是激动不已。能不惧官府已是侥天之幸,而能让子女读书识字就更是祖上积德、坟头冒青烟之事了。其实,他们这些人虽在表面上装出一副蔑视儒家经典,不愿习读四书五经的样子,但在骨子里还是敬畏孔子、敬重读书人、敬重儒家经典的,更不知在暗中请来了多少读书人,花掉了多少钱财,专程教授子女启蒙、研学儒教经典,想着今后学有所成能够参加科举,走上入仕当官的康庄大道。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对此,刚被高畅点了名字的人,更是由衷地拥护高畅和韩况,支持变革、回归正常的市民生活,但在心里还是怀疑这些举措能否落实。
韩况短短的一番讲话,就把众人的心都凝聚到了韩况、高畅的周围,只要他韩况按照着这几点去做,也不怕有人再暗中挑拨,动摇他的地位了。因为,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比韩况还懂底层市井小民的切身需求,也没有人能给出比韩况还优厚的条件。就这样,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一切都被理顺了。
但韩况眼中还是一直关注着军师公孙玄,因为从头至尾,公孙玄都没有被韩况和高畅的操作所震惊到,也没有表现出愿意服从韩况的举动,而是在一旁安静的待着,作为一个旁观者观看着这场精彩的表演。
韩况与公孙玄虽心照不宣,但韩况还是进一步证实了高畅对公孙玄的评价,更加认可这位军师的才能。韩况在心里默默想着,果然读过书的秀才不好惹,尤其是那种屡试不中,但又胸怀抱负的读书人。于是,韩况当着众人的面,直直的走向了公孙玄所在的角落,乌斯则是紧紧跟在韩况后面,虎视、震慑众人。众人也是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来。
就这样,韩况来到公孙玄面前,先是深深一揖,表示对读书人的尊重,公孙玄也还礼作揖。
韩况道:“昨夜曾听高姑娘介绍公孙先生,才智过人,妙算超绝,给刀哥提出了很多有意义的建议,可惜刀哥没有听从你的策略,才至有今日之祸,身首异处。如先生愿意,烦请先生继续在陆远商行担任军师,大小事宜悉听先生教诲,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公孙玄见韩况如此礼贤下士、待以真诚,也眼见了刚才韩况恩威并施、一张一弛的御人之道,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绝非善类,但他公孙玄也是读书人,饱受忠孝礼仪思想的熏陶,不可能像其他的草莽武夫、市井小民那般,立即就改换门庭,效忠新主。面对韩况抛来的橄榄枝,公孙玄虽也有一丝意动,但还是拒绝道:“在下学识浅薄,身体抱恙,恐难再胜任军师一职,还望上官准我回家,教书育人,不再过问帮会之事。”
只听公孙玄如此拒绝韩况,王五第一个站了出来道:“你个穷酸秀才,胆敢对韩大哥无礼,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叫你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还看你怎么放肆。”
下面的其他兄弟也都纷纷附和,指责公孙玄不识时务,故作清高。
韩况也没理会众人,再次对着公孙玄道:“在下绝非刀哥之流,不会以公孙先生的家人为要挟,更不会指使手下去打扰公孙学生。但在下实在不愿看到公孙先生的满腹经纶无用武之地,也实不愿公孙先生就此埋没在乡间地头。只要公孙先生愿意,随时可以来找我,军事之位永远为公孙先生留着。”
公孙玄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作揖,然后就大步走出了聚义堂。见有人还想上前拦挡公孙玄,韩况厉声道:“都给公孙先生让出一条道来,不得阻拦。以后,谁也不能前去公孙先生的住处打扰他和他的家人,让我知道了决不轻饶。”
就这样,虽有厮杀,但还是较好地解决了刀哥的残余势力,新被任命的各堂主,都兴高采烈地去各自的店铺上任了。
韩况看着聚义堂里一片狼藉,拉着高畅的手就往外走去,到了院内的池塘旁。韩况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对高畅道:“我准备一会儿和你一起去拜谒张督监和苏知府,不知高姑娘意下如何。”
高畅道:“妾也正有此意。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要想继续在泉州城立足,必须依附其中一人,妾以为可投入张督监门下。其人好大喜功,且贪图钱财,可以投其所好,为我们的发展大开方便之门。”
韩况道:“我也正有此意。国朝虽重文轻武,但童太尉在朝中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我们借张督监的机会投靠童太尉,为我们经后的发展将大有助益。而苏知府太过爱惜自己的声名和仕途,不会真心与我等合作,早晚都会反目。”
高畅突然想到,还没有带韩况去看过银窖。于是,高畅拉着韩况的手,小跑向刀哥的房内,并让众人在门口守候。众人都以为韩况和高畅要在白日宣淫,就自觉的守在了门口。只有菲妮一脸醋意,不赖烦地被乌斯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