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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

海伦和孙氘顺利成为了深星之塔的学徒，雷鳞则以女仆的身份，跟着海伦混进塔里。

上课不过两个小时，小海伦立刻厌倦了自己憧憬了好几年的法师之塔学徒生涯。

在阶梯大教室里，小鹿人教授瓦尔特正用他那无比催眠的声音缓慢、毫无节奏地说着新生须知。

“……一周后，金狮演习就会开始，有奖励分和其他奖品。就是这样。”瓦尔特说。

“还有，深星之塔中会有很多妖精和像我一样的亚人，你们不能歧视或伤害他们，否则，妖精协会会找你们的麻烦。好……开学须知就讲到这。”

新学徒们欢呼起来，终于不用再忍受这个小鹿人教授无聊的声音了。

“但是因为首席大法师埃弗里特有事外出，下节课的占星术原理，也由我来代课。”瓦尔特继续说，“好了，打开你们的课本，我来调节一下教室的星空……”

学徒们的欢呼顿时变为哀嚎。

“教授，课本打不开啊？”有人大喊着。

“别急，别急。”瓦尔特一挥法杖，教室顶端的天幕自动变成了当前的星空，“将你们课本封皮上的星空图，比照着调整到与当前星空一致，就能打开了。好，我们开始上课……”

充满催眠的声音再一次灌满了教室。

坐在一旁的雷鳞已经睡着了，圆脸摊在桌上，龙涎自嘴角向下垂流一线。

海伦勉强支撑起自己的眼皮，看着瓦尔特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月上世界”、“月下世界”、“星位”与“流射动力方程”。

终于，她也支撑不住这个小鹿人可怕的催眠魔音，趴了下去，和雷鳞圆脸对小脸。

好在，瓦尔特教授完全不在乎课堂纪律，下面的学徒干什么都可以。

当然，大部分学生都在睡觉。

“雷鳞……”海伦把胖龙摇醒，“说起来，三个月的期限快到了，你不带着缔结之钥回龙族去吗？”

雷鳞迷茫地睁开眼睛。“我……我不想回去。”

“怎么了？龙族对你不好？”

雷鳞摇摇头，又点点头。“反正，我不想回去。”

“那，那些龙会来找你吗？”海伦问。

“会。”雷鳞说，“没事，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会独自承担后果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和你们无关。”

“所以，星体由一层又一层的天球推动，外层的恒星天带动内层的行星天，直到月球——也就是天界与人间的分界线……”瓦尔特催眠的声音辐射全场。

鼾声四起。

海伦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孙氘。

孙氘居然专注地坐正身子，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你居然在听课吗？”海伦动了动脸，贴到了孙氘的本子边，却看到那本子上写的完全不是占星学笔记，而是一些奇怪的符号与中文。

“这是什么？”海伦小声问。

“【中文】数学。”孙氘以异世界语回答着，“我在记录我还能记得的所有数学和理科知识……这些东西，忘了就麻烦了。”

“这是你们异世界的知识？”

“嗯，会很有用的。”孙氘说，“比如，这个占星学的天球运动假说，大概率能用牛顿定律加上万有引力定律解释，可惜我不太熟那一套数学方法……”

“还好你不是大蛤蟆。”海伦嘟囔着，“不然我心爱的世界要被你毁灭了。”

“我其实想研究电学。”孙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