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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衮一惊。

一位胖胖的法师飘行在空中，唱着异常快乐的歌，曲调上上下下，仿佛街头儿童的童歌一般。

胖法师仿佛肥胖的幽灵。随着他的滑移，周围的空间也在无声息地扭曲着，置物高架变成螺旋，卷轴缠绕成环结，而地面忽然错置到了上方。

“你是谁！”胖法师莫里赫朝多衮飘来，“要擅闯莫里赫的研究室？”

这个法师癫喜了，而且有九级的力量。多衮想起了他上次进入十层时，就在在遗忘之门中遇见了这个法师，暴露了自己。

他不是在遗忘之门中处理癫喜吗？为什么能进入机密区？还是他的力量已经可以扭曲大片的空间，在整个十层自由穿梭？

“这里是机密区，不是你的实验室。”多衮只想快速寻找他想要的资料。

“不可能，他们请莫里赫来研究时空法术，他们没有把莫里赫关入遗忘之门……”莫里赫唱着，声音越来越生气，法力也随之外溢，仿佛多个声音在不同的音高上下合鸣。

莫里赫离开多衮，在机密区闪现般滑行跳跃。“不可能，不可能……莫里赫是诺克提斯最伟大的时空法师，莫里赫知道了相对论的秘密，他们不可能关押莫里赫……”

多衮心生恐惧。癫喜的九级法师从不讲道理，只要那个胖子心念一动，他随时都可能死在这里。

但他转念想到自己现在正控制帕西的身体，又安心下来，抓紧时间继续在置物架上搜索着。

反正死的不会是他。

“莫里赫被骗了……莫里赫被骗了……”莫里赫的声音忽然变得悲痛哀伤，仿佛怨妇丧子一般。

莫里赫朝着机密区之外飞去。

“莫里赫被骗了！”他怒吼着，多重合唱的声音如潮水般震碎了大片机密区的玻璃瓶。随后，莫里赫强大的法力外溢，从上往下，冲刷过整个深星之塔。

多衮伸着手，想触摸架上的那卷机密。

冲击如锤般砸来。

他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下，全身倒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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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图书馆。

孙氘缓慢地从冥想中退出。他舒缓着手，握了握拳，感受法力在身体中流过的法力。

“你也二级法力了。”海伦在一旁打着哈欠摊开奥术学的课本。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在睡觉吗？”孙氘说。

“睡了一天了，睡不着了。”

傍晚时分正是晚饭时节，图书馆中学徒与法师并不多，两三桌人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一边说一边看着孙氘和海伦。

“你们反正出名了。”雷鳞说，“有人说你们是史上最名不副实的法师。”

“随便。”孙氘打开笔记本，“雷鳞，帮我个忙，我想先试试电磁感应定律还成不成立……”

孙氘注视着纸上的公式，思考如何用测量电线受到的力，如何让雷鳞用法术制造恒定电流……

一阵微弱的力量传过。

“地震了？”他抬起头，却看见海伦和雷鳞两脸严肃。

“嗯？怎么了？”孙氘问。

“雷鳞，是那个吗？”海伦小声问，“上次那个？”

“是的，教授，同一个力量。”雷鳞说，“是和时空法术相关的力量。”

“上次那个？”孙氘自知自身法力水平远不如雷鳞和海伦，她们能察觉的事物，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那次那个角落的厕所门变成附身之门的时候，就有这股力量涌过。”海伦说，“造成污染的力量。也就是说……”

“污染变强了。”雷鳞望着四周图书馆的各扇门，“附身之门会变多。”

图书馆入口的黄铜大门处响起恐慌的惊呼声。一位学徒倒在地上，而她前面的人正惊慌地摸着身子。

“大门变成附身之门了！”有人喊道，“别出门！”

人们尝试着图书馆的其他小门，却发现所有门都成了附身之门。

“太棒了。”海伦说，“有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