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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玩了！”海伦往地上一躺。

在接下来的半天中，她和雷鳞多次尝试接近遗忘之门中的污染书本，却从未成功过。

要不就是在扭曲的空间中迷了路差点回不来，要不就是莫里赫蒙德突然出现，三人被迫一起躲进阴影中。

“教授，莫里赫肯定在那本书上留下了触发术。”雷鳞说，“我们这么靠过去，莫里赫会察觉。”

“要么就是他自己留了一部分精神在书上……”海伦叹了口气。

“不能用你的阴影法术变成一条阴影的绳子，直接进去把书抓出来吗？”孙氘问着。

“我没有雷鳞那种对时空的觉察力，我控制阴影，无法前进到书旁边。”

“我觉得无论是触发术，还是莫里赫留了小部分精神，这种警戒都是基于防御生命体的。”雷鳞说，“防御我们这样的法师或仙灵。”

“所以呢？”孙氘问。

“你不是在弄什么法术机械么？”雷鳞扶了扶眼镜，“我们可以用无生命的法术机械试试。”

孙氘认真思考起来。

“法术机械怎么控制？没有人控制，它根本找不到在扭曲的空间中前进的道路。”海伦在手上搓着一团阴影球，将浓郁的阴影拉扯、搓揉成各种形状。

“可以有线连接。”孙氘说，“用于一条线来控制它。”

孙氘的脑海里浮现了遥控赛车的样子。

“一条线怎么可能控制一台法术机械？”海伦瞪着孙氘。

“弄好简单控制协议，弄个总线就行。”孙氘快速地在脑海里规划起这么一台小车来，“……我想了想，感觉真的可以，交给我。”

“半天能搞定吗？”雷鳞问，“如果搞不定，我可以和教授再想办法。”

孙氘本来想说“我可以试试”。

忽然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光，写代码，做自动寻迹小车，还折腾过各种奇怪的电路套件。只可惜后来形势不好，被迫做了程序员。

“可以。”他说，“一定可以。”

就是一辆小车而已。

在有法术帮助的情况下，做个小车还是容易的。

孙氘快速设计着小车，雷鳞和海伦想办法帮他弄来了大部分材料。

小车的基本功能很简单：行走与转弯。这些只需在法力回路上注入可以施加力的组件即可实现。

他很快用木材捣鼓出了一辆简陋小车，在纸上画下需要的法术回路，贴进车里。

小车跑起来没有问题。

但孙氘被一个问题难住了。

连接线。

在地球，电子机械设备之间的连接线通常是电线，在细长的金属导体中传播电信号，可以传递信息，也可以传递能量。

但法术领域中没有“法术导线”这一事物。

绘制法术回路使用的是“秘法墨水”，也被人称为盐墨水，这种墨水中溶解了某种盐材料，可以容纳、约束法力流过。

但这只是墨水，不是实体的线。

“我需要一种线。”孙氘向海伦和雷鳞阐述着他的需求，“性质类似于绳子和铁丝，但可以容纳法力高效率的在里面流动，就像法术回路的线条一样。”

“为什么需要这样的线？”海伦说，“水晶、琉璃、秘银，都是很好法力的容纳物，但它们确实都不是绳子造型的。”

“控制小车，有线控制。”孙氘说，“线是柔软的，可以让小车拖着进去，通过线，我们可以远程控制小车，也能接收小车传回来的情报。”

雷鳞和海伦嘀咕着讨论了一会。海伦忽然一拍手，“我知道了，孙氘。”

“嗯？”

“用影子。”海伦借助阴影之神的力量，搓着手中的一团影子。

“啊？”

“这种影子可以随便变形，搓成线不是问题，也能容纳法力流过，我经常用。”海伦说，“就是法力在里面流动要比在水晶里流动要艰难一些。”

海伦将手中的那团影子扯成线，递给孙氘。

孙氘接过阴影线。阴影线冰冷、细腻，表面看起来是纯粹的黑色。他试着在里面输入法力，法力顺畅地流了过去，但阻尼感比秘法墨水绘制的线条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