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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书本早就忘了，也不至于答案背都背不会。

唐佳眨着大眼睛，认真地听着，又开始低头做笔记。

“你别急着抄，你听懂了吗？”

这题明明是送分题，就算没有作弊，自己也一样会解。

但唐佳依然在摇头，“不太懂，我先抄下来，然后再做一遍吧。”

薛飞翻了个白眼，三十岁的自己，实在没有17岁时的好脾气，“你这脑瓜子是怎么长的，头也不小啊，大眼玲珑的，怎么就这么笨呢！”

每说一句，唐佳就低头一分。

到最后已经埋到了课桌底下，小声回应，“对不起……”

“唉，算了算了，你就这把这个答案背下来，记住，一定要把背全了，以免扣分。”

老实说，就唐佳的学习能力，考大学确实很困难。

好在人比较细心，看着厚厚的笔记本和错题本，也不能说她不刻苦。

要是给她背一背，总能上一波大分。

“可是，考试的时候如果是另一道题，那该怎么办？”唐佳眼睛里噙着泪光，没让眼泪掉下来。

薛飞没有心软，这有什么好哭的，自己不过说了点实话。

以后工作中被老板骂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过，薛飞脑补了一段小唐佳无助的在会所里被又打又骂、小声哭泣的场景。

要是有一点选择的机会，像她这样的乖乖女，很难出现在那种地方。

想到这些，这才感觉心弦有一点颤动。

自己上个17岁给她复习了那么久，最后啥用也没有，多少有一点连带责任。

“唉，是我语气重了，以后我每天给你复习几道题，你就给我把答案背下来，听懂了吗？”

薛飞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太友善。

小唐佳带着怯生生的表情不停点头。

再翻开今年的考卷，一开始还有点谨慎。

后来发现大家都在复习自己的，也没人注意到自己。

想来就算注意到了，顶多以为自己买了一套印刷错误的《5年高考，3年模拟》。

反正不可能有人认为这就是今年的考卷。

干脆大方地拿出来，一题一题和唐佳讲一讲，自己也能复习一下。

等到下课了，才小心翼翼地藏在书包夹层里。

还有15天，就这么点内容，那复习计划不着急。

“谢谢你，薛飞，我是不是影响你的复习进度？”

“没事，不影响，我刚好也要做这些题。”薛飞补充了一句，“你想复习就来找我，我算算进度，来得及。”

“哦。”唐佳轻轻点头。

好像听进去了，又感觉她根本没懂。

反正她也只会点头。

薛飞想起了搭档三年的李玲玉，李玲玉都比她有主见多了。

这次重置了人生，应该见不到这个长发、大胸、细腰、长腿的姑娘了。

小唐佳这小家碧玉的还比不了。

“飞哥，我都快睡着了，下节体育课，咱们去操场透透气吧？”

吴明杰一下课就找了过来。

复习课对他这种早就放弃考试的人来说毫无意义，就是坐在位置上睡觉然后发呆，发呆然后睡觉。

“你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体育课。”

“飞哥，没办法，太无聊了，我受不了了。”吴明杰脖子一歪，骨头咯咯作响，现在所有的课都是复习课，哪里还有什么体育课，“反正复习也不差这一会半会儿，出去透透气，也是为了——”

“为了后半天睡的更香吧。”薛飞马上接了话茬。

吴明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飞哥，还是你了解我。”

有参考答案，那就不慌了，薛飞感觉窗外的天空更蓝了。

“行，走吧，上操场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