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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朗妮卡！其实也没有那么……”刚才的女老板连忙劝道，闻声投来的视线让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是卡塔琳娜吧？”一道熟悉的声音拉走了卡塔琳娜的注意力，转头，是乔安娜。

她还是戴着圆圆的黑色细框眼镜，穿着比较舒适宽松的蓝色背带裙，裤子口袋中放着一个小小的笔记本。

而裙撑和花纹繁复沉重的礼服长裙这种让人行动不便徒有外表的事物，在女性魔法师和女性“塔罗”表现出完全不输给男性的力量之后，就只在宴会等特定的场合才会出现了。

“好巧啊！”安德烈肯定卡塔琳娜有一瞬间脚不沾地了，她几乎立刻给了乔安娜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不在家过节吗？”乔安娜在信里告诉过她，节假日学生可以选择是否回家过节。

“啊~”乔安娜仰了一下头，恍然似的应了一声，“是埃迪，他要来的，我在这里等他帮我买巧克力回来，然后看到了贝内特和大学姐吵架。”

话音刚落，刚才还讨好脸的高个子男生立刻爆了：“你烦不烦啊！怎么你每次都在！”

“我不在你好忽悠爱洛吗？”维朗妮卡完全不示弱，手指戳了好几下贝内特的肩膀，居然逼得后者往后退了几步。

贝内特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抛下一句“不和你计较”就转身准备离开。

维朗妮卡没有一点淑女形象地双手叉腰冲他的背影大喊：“吵不过就说不计较！等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合适的方式说话再来吧！”

她眉毛向上扬起，神情仿佛一位得胜的女将军。

乔安娜看了一眼好奇又有点不解的卡塔琳娜，又看了看一旁沉默没有太多表情的安德烈，说道：“维朗妮卡被我们称作大学姐，旁边那位是艾洛伊丝·希尔学姐，她们都是一年后马上毕业的。贝内特是裁决官阁下的大弟，最近应该是军队里休息，所以回来了。”

安德烈迅速地吸收了这些知识后总结道：“贝内特还没有毕业，但是去军队了，所以也叫艾洛伊丝和维朗妮卡学姐。”

“回答正确，值得表扬。”乔安娜满意地点了点头。

……

杰拉尔德头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休息。他身上的伤已经得到了治疗，但精神是肉体的休息无法弥补的。

“哒、哒、哒”有节奏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睁眼，戴尔单手插兜站在一旁，和他一样身上的伤已经被治好了，脸上的神情有一点古怪。

“从特里尔的屋子里搜到了一些东西，有些你应该知道具体的情况。还有，经过黛丝媞妮和骑士团成员的感知检查，特里尔确实也有灵魂枷锁的束缚存在。”戴尔简单说了一下，短短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克制自己说出来。

他们现在回到了黑云城，身处骑士团的总部。

搜集到的相关物品已经放在了这里其中一个房间的桌子上，副团长的两位队员站在旁边等着他们，副团长本人应该在处理审讯问题。

“您好。”个子比较高的队员上前打招呼，他头发后梳，眉毛又粗又浓，俯视着杰拉尔德和戴尔两人，“这里主要想让您确认一下的有这些……”

他推过来一张字迹鲜红、有灼烧痕迹的纸，纸张厚实泛黄，像是传说里签订契约的羊皮纸。

杰拉尔德认得那张纸，那就是“钥匙”。

当初进入弗雷泽家之后，他就和母亲被迫分开，被人拽着手签下了那份契约，发誓永远不得泄露、离开和背叛弗雷泽家的一切。当本杰明·弗雷泽去世之后，他趁着这短暂的契约效力减弱的时候，对契约动了手脚。

违反契约有相当严重的后果，直接损毁则会导致灵魂受创成为植物人，代价最轻微的方式是用另一个人的鲜血写下对应的名字，也就是将契约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但他找不到能够顶替的人，选择了比较小聪明的方式——他破坏了契约的时限。

即便如此，也让他的一只胳膊当时就出现了骨折和严重的外伤表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后来对他的追捕并没有多少正面冲突，他躲藏得很好，戴尔也尽其所能将他隐藏了起来。

他本以为这份契约还和他离开时一样，如同一张被人收藏的废纸，字迹修改，纸张磨损，有一瞬间他还以为他看错了——他看见写着他名字的位置被鲜血覆盖涂抹，下面写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特里尔·弗雷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