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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会飞，会飞也很好。”查尔斯总是笑，以至于谢尔特都搞不清楚是自己说的话可笑，还是这位大哥生性爱笑。“不过，飞行的原理也有很多，比如用风给自己托上去的，或者造一个引力点给自己拉上去的，都不一样的。”查尔斯看着这男孩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决定还是不用这些理论来为难孩子了，“嘛，这样吧，实践出真知，之后给你找块场地，给你测试一下好了。”

“我会留下来？”这句弦外之音，谢尔特倒是抓住了。

“还是那句话，识者，并不多。哪怕不是北行计划，就是把你留到部队里去好好培养，也比把你丢回荒野上要赚一些。”查尔斯叉着腰，面前那个灯火通明的长方形建筑就是食堂，谢尔特甚至都已经能闻到白面馒头的味道了，好香！

但是男孩也没有因为食物而做出什么过分失礼的动作，只是在跨步走进食堂之前，他一个急刹车，转身朝着查尔斯鞠了一躬：“谢谢你！查尔斯大哥！”

查尔斯哑然失笑：“在城里可别这样叫啦。男的统一叫先生，女的统一叫女士，这样不容易出错，你就这样记着吧。”

“哦……查尔斯先生……”谢尔特红了脸，讪讪地说着，也不知道该怎样收场，是等查尔斯朝他挥了挥手，他才转身跑进了食堂。

即将吃到饭的喜悦冲淡了初来乍到的紧张，谢尔特心里只觉得畅快。打饭倒不是问题，哪怕再不认字，也只要跟在那些和自己一同来面试的人后边，他们做什么自己做什么就行了。于是他坐也坐在那些人附近。吃饭就是个聊天，或者说交换情报的时候了。谢尔特即使不留意听，也能听见那些人在大声地谈话。言语混杂在食堂嘈杂的背景音之间，他听不明晰，只是听到这样一些碎片：

“他要到最北边去……”“这不是糊涂吗……”“要上冬陆……”

谢尔特往嘴里塞着白面馒头，但是听到这些话，他心里头也有些惊讶。从这里往北走，要穿过启源城市群周边的草原，翻越屏山山脉后，还有一片考斯特荒地，再沿着珍珠岛链跨越海峡，才能到达冬陆。别说冬陆，就是珍珠岛链，他也从来没有上过。到那儿去毕竟要船啊！在到岛链之前的路，他心里寻思了一下，倒确实可以。这些区域，他都用一双脚走过。只是那样还不够，还是不符合他们的要求啊。谢尔特想着，要去问问吗？查尔斯先生……

很可惜，查尔斯先生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夜晚，谢尔特和其他的面试者并没有回到那个走廊。事实上，今日的面试已经结束，剩下的要留到明天去了。有些人径直走了，谢尔特甚至能发现，有些人根本就没留在这边吃饭。留下来一些还在说笑吹水的，或者同他一样当个鹌鹑的，都是无处可归的人。

在谢尔特想着是不是今夜要在食堂对付一晚的时候，来了个寸头的兵，领着他们去了一个临时宿舍。那里边气味不是很新鲜，没有窗，只有硬床板，接触不良的灯，和一个泛黄的厕所。其他人似乎并不在乎什么，干脆不开灯，就吵吵嚷嚷地进去了，甚至还点上了烟，这下空气更加不良了。

谢尔特也不在乎什么，和衣躺下。是的，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也比在荒野的任何一个角落要好太多。没有混着沙砾的寒风，干燥，也没有什么别的动物侵扰自己的睡眠……谢尔特抬手拍死了一只蟑螂，嗯，这个不算。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谢尔特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