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镜中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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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银粟,山顶处一片平整雾气朦胧,一座小型的金字塔伫立在正中间,最上方祭台摆着一个泥塑,似乎是个神龛,样子模糊无论如何细看也看不清,金字塔呈正方形,神龛底座不断冒出青绿的水,顺着四边水渠流下,脚下石刻的纹路流淌着细流,水中还躺着五颜六色的小石子。
陈佑安观望着四周,抿了口手中的茶杯。
‘嗯?这水喝这么一点就缓解了我全身疲惫?’
‘能在这建神龛,这应该就是陈氏信仰的淮神了。’
金字塔的下面,摆着一个长方形的的香炉,长三尺宽一尺,上面的香冒着缕缕白,而香炉正对着陈佑安。
陈祈丰走到香炉与金字塔的中间,弯下身子从水流中捡起三枚颜色各异的石子,手中青光闪烁石子顷刻间变为了三柱香,三柱香在空中晃了晃便燃烧起来,陈祈丰双手拿着香没有先拜神龛,而是朝着陈佑安的方向拜了三下,再朝神龛拜了三下,最后将香轻轻插入香炉的香灰之中,那升起的白烟也融入到了众香之中。
“你去拜一下淮神。”
陈佑安感受到陈祈丰的肃穆,将茶杯放在原地来到陈祈丰刚刚所站的位置,两手合十朝着神龛鞠了三次躬,其间再一次望向那神龛中的神像却还是看不清其中的样子,似乎是有一片雾一直挡在神像前。
中间的祭台逐渐透明,水波纹在台面荡漾,一轮圆月在水中浮现皎洁的月光透出台面,天上的云朵遮住了太阳,阳光被温和的月光所代替,圆月浮出水面凌空悬挂,天空被乌云覆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原本晴朗的天霎那间便变了个样。
只听山麓下有人呼道:
“下雨了!快把院子里衣服收了!”
圆月在乌云的掩饰之下和太阳重叠在了一起,变成了真正的太阳!
“你先站到边上去。”
突然小流中的石子震颤,陈祈丰心中默念《淮·感应法》,原本平静的小流突然似奔腾的战马向天空汇集,水中的石子也在流水的裹挟下铸成了悬浮在半空的环形石圈,整个山顶被笼罩在水幕之中,小雨倾下水雾弥漫,缤纷多彩的石头在雾中闪着光芒。
陈佑安努力压住心中的惊悚。
‘这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吗,改天换日银蛇盘旋。’
陈祈丰默然地将陈佑安拽起,一把扔向石环中,单薄的身形在雨中划出一道直线直接进入到了石环之中。
乌云缓缓散开,刺眼的阳光重新刺过云层,圆月缓缓地回到祭台之中,空中的雨水的停了,山顶的一切都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陈祈丰再次来到神龛的面前,在香炉处低着头,朝着神龛跪了下去!
一柄重刀摆在身前,双眼盯着地面,而那金字塔上的神龛毫无反应,低声道:
“棋内兵卒,尚不得自主,江辰无束玉汐一生奔波,然二者俱为陈氏奉神而归淮地,佑安既是二人之子,也是我抚养长大的,望淮神布下恩泽,愿凭己订约。”
蛟龙虚影趴伏在陈祈丰身旁,一把小木剑从蛟龙口中吐出,剑上刻着三个图案,剑锋处刻着两条横线,线的两侧下则添有几个蓝点像是特地用颜料画上去的,剑身刻着一个简陋的乌龟壳上还写了个歪七扭八的“蛋,”剑柄则只有一个圆圈看的十分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