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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肆的朋友圈是一个月可见，言生只能看见这条，这条显示出来是最新的。

言生本以为跟言父能吃什么豪华大餐，结果他们两个走进了一家开在角落里的黄焖鸡米饭，言生刚睡醒也懒得多说，坐在座位上点了份海带排骨，言父倒是点了份黄焖鸡。服务员把菜端上来的时候，言生用筷子抵了抵牙齿，不是她小气，实在是这菜的分量也太小了一点。

言生和言父一边谈论着明天要干的事情，一边吃着饭。言生的手机在旁边震个不停，言父往那边瞅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言生打开手机，弹出来好几条信息，都是李逢发的。

李逢和班里一个男生谈恋爱，让语文老师发现告到了于姐那里，于姐采取强制措施给他俩分手了，男生家里也有点小钱，一点没挽留，感觉置身事外。李逢倒是为此耿耿于怀，现在发微信就是跟言生说这件事。言生也不好说什么，就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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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当天早上六点，言生和言父一起回老家祭祖，路上还碰见了老乡，寒暄了两句但没过多停留，因为言生和朋友约好上午十点出去玩，言父在高速上把车开得飞快才准时把言生送到地方。

言父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元给言生，问：“我们中午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你去不去。”

言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言父还在不厌其烦的嘱咐着：“玩完了就早点回家，在外面吃饭不能喝酒。”言生点着头向商场走去。

是约吴钰涵，孙静，顾纯姝和几个男生玩的剧本杀，剧情很短，言生没什么太大感觉，出来的时候一行人为了便宜去吃了土豆粉。顾纯姝和其中一个男生吃完饭在游戏单挑，这种局面和言生还有吴钰涵就没什么太大关系了，她们两个提前离开。

这个国庆假期言生觉得会很开心，因为言生的爷爷今年生日正好在国庆假期内，按往年惯例，言父一定会到饭店订桌，请客。规模不一定很大，但全是好菜，本来是能按照言生预想的发展，结果第二天言母就开始跟言生说什么，昨天那个婚礼就不该参加，不是很近的亲戚，以后不一定有来往，白白送出去一些钱。

上午陈肆刚跟言生聊完天，言生说她胃难受，陈肆劝她下楼买点粥。她俩是在微信上聊着一起下的楼，只不过言生恹恹的下楼买了碗小米粥，陈肆却扫了个共享单车把小区周围逛了个遍，还在超市里买了一瓶酒。

十月一过后北边的天气逐渐转凉，言生和言母彻底爆发争吵的时候正是中午，太阳照得正暖，言生拿着电动车钥匙就摔门而出。未成年最幼稚的本事就是离家而去，没有足够的本事，在一所举目无亲的城市里，能去哪儿呢，就连朋友家也去不了。

言生当时被言母说的委屈，离开家后只能往学校那边走去，因为她先想到的是陈肆，吴钰涵家离这边太远，就算去了也有点无病呻吟。言生没走进小区里面，她不知道陈肆的家在哪儿，只能给陈肆发微信：下来吗，找你玩。

陈肆回的也快。

Syh：我喝多了，你在哪呢？

然后言生就看到陈肆发过来的图片，昏暗的氛围里，有灯光照着，半瓶酒已经下去了，不是那种啤酒，是度数偏高的大瓶鸡尾酒。Syh：我头有点晕，想睡觉了。

言生一时不好再说什么：没事，逗你玩呢，你睡吧。

言生蹲在路边，只能给吴钰涵发微信：能电话吗？

A.班长：咋了？等我戴个耳机。

言生等了几秒拨通电话，吴钰涵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你咋了？”

言生本来是想回答的，但是一句话都没酝酿出来就哭了。吴钰涵在家里的床上坐着，爱莫能助，只能听着听筒带来的哭声和风声，她想象不出来言生现在的状况。阳光照在少女的身上，双双无言，只有哭声，电流声和无边的沉默。而不到五百米的距离，陈肆躺在床上，窗帘遮住了全部的光，屋里唯余呼吸声，眼眶里似乎有热气冒出，微微的酒味弥漫在房间里。

吴钰涵从微信列表里找到裴胤晏，发过去条消息：在吗？

出现了个红色感叹号，吴钰涵被单删了，她有点淡淡的无语，且不说裴胤晏她们两个当了半年的舍友，就是单纯的同学也不会单删吧。吴钰涵等着言生平静下来，哭声渐渐停止，才开口说到：”谢谢你，生气侠。”

言生问：“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