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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那阳光倒是透过窗帘缝子，一股脑儿地往李悠然床上扑，可她哪有心思理会这。

昨晚那股子委屈和疲惫，就跟长在身上似的，甩也甩不掉。她揉了揉那酸涩得不行的眼睛，强撑着爬起来，迷迷糊糊就去洗漱。

到了公司，李悠然瞅见小美跟几个同事围在一块儿，嘻嘻哈哈，笑得那叫一个欢实。

等她往跟前一凑，好家伙，那笑声就跟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一下子没了。

众人都拿那怪模怪样的眼神瞅着她。李悠然心里“咯噔”一下，可脸上装作啥也没瞧见，梗着脖子就往自己工位走。

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乎呢，主管就晃悠过来了，“啪”的一声，把一厚沓新资料撂她桌上，脸上一点表情没有，硬邦邦地说：“悠然，这个赶紧处理。”

李悠然赶忙点了点头，嘴都没张一下。

李悠然闷着头，把昨天没干完的活扒拉出来，一笔一划地写着，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文件。

旁边的人偶尔瞅她一眼，也是撇撇嘴，小声嘀咕几句。

这眼瞅着就快中午了，同事们一个个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结伴去吃饭。

没人搭理李悠然，她呢，眼皮都不抬一下，只顾着手里的活。正干着呢，小周一扭一扭地走过来，撇着个嘴，阴阳怪气地嚷嚷这才停下笔，抬起头，眼神跟冰碴子似的，冷冷地剜了小周一眼，嘴里蹦出一句：“我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小周鼻子里哼了一声，一甩头，扭着屁股走了。

临近中午，同事们纷纷结伴去吃饭，没有人叫李悠然一起。她也不在乎，继续埋头工作。

这时，小周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么拼命，是不是怕保不住刚升的职呀？”

李悠然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小周一眼，说：“我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小周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下午，公司组织了一个小组讨论会议。

李悠然坐在那儿，眼睛里透着股认真劲儿，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她清了清嗓子，刚提出自己的想法，小美就撇着嘴，斜着眼，一脸不屑地嚷嚷开了：“就你这水平，还提建议？”

小美双手抱在胸前，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直往李悠然身上扎。

其他同事一听小美这么说，也都跟着瞎起哄，七嘴八舌地附和着。有的跟着点头，有的嘴里还嘟囔着：“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李悠然的脸“唰”地一下就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嘴唇微微颤抖，可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虽然不大，但透着坚定：“大家可以再讨论讨论。”

然而，根本没人搭理她，那些人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笑着。

李悠然咬了咬嘴唇，心里头像堵了块大石头。会议结束后，她耷拉着脑袋回到工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椅子“嘎吱”响了一声，仿佛也在替她叹气。

她的眼神呆呆的，望着桌子上的文件，心里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哼，不能就这么被他们看扁了！”李悠然暗暗给自己鼓劲儿，捏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下班后，同事们像一群欢快的鸟儿，“呼啦”一下都陆续离开了。李悠然却像被定在了座位上，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着。

张晨光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在那头着急地喊着：“悠然，下班了吗？

一起吃晚饭。”李悠然握着手机，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眉头微微皱起，说：“晨光，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你先吃吧。”

说完，也不等张晨光回话，就匆匆挂了电话，又一头扎进了工作里。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李悠然敲击键盘的声音。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

李悠然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那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肚子，可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屏幕，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慢下来。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赵子轩打来的：“悠然，我在你公司楼下，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李悠然咬了咬嘴唇，说：“轩哥，我真的走不开，还有好多工作。”赵子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晚上十点多，李悠然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子往后一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哟，这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她嘴里嘟囔着，双手揉着僵硬的肩膀，脖子也跟着左右转动，发出“咔咔”的声响。

站起身，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公司门口走去。那脚步，就跟灌了铅似的。

离开公司时，整栋大楼已经空无一人，走廊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昏暗。

那灯光一闪一闪的，“滋滋”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灭掉。李悠然不禁加快了脚步，高跟鞋在地上敲出“哒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走到楼下，一阵凉风吹来，李悠然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连忙把外套又裹紧了些，双手抱在胸前。

站在路边，她伸出手，不停地朝过往的出租车挥舞。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车，她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