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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手链

作品:《 囚笼世界与孤独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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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塞西莉娅抱着他的左胳膊睡的很沉。母亲加西娅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看得出很是疲惫。

艾伦躺在床上,侧头看着妹妹塞西莉娅嘴角的口水一点点浸湿自己的袖管,他试图回忆昨晚的遭遇,却只记得看见流星向自己奔来,之后的记忆像是被人用剪刀剪断了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过了莫约半个小时,塞西莉娅一手摁着他的左胳膊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几乎同时,趴在桌子上的母亲加西娅也逐渐醒转。

然后艾伦和塞西莉娅迎来了一场说教。母亲加西娅很是生气,因为昨晚她和丈夫艾尔登·布恩迪亚又着急又担心地几乎找遍了整个镇子,才终于在一位晚归的砍柴人口中得到了“我好像看见有两个小孩儿往山上去了”的有效答复。

艾尔登·布恩迪亚带着妻子和四五家邻居一起提着燃油灯上山找了四个小时,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看见了睡在山顶破亭子里的兄妹两人。艾尔登背着两人返回家中,又急匆匆出门前往镇政府上班。加西娅便守在床边上等待兄妹两人醒来。

加西娅带着怒气说了一大堆,念叨着“上帝保佑”,还颁布了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家的律令。但这一切艾伦显然没怎么听进去,他还在努力回想昨晚的流星,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只隐约听见母亲的几句诸如“身为哥哥居然带着妹妹这么乱来”,“知道夜晚山里有多危险吗”之类的无效训斥。

在母亲加西娅领着他和塞西莉娅挨家挨户向昨晚参入了寻人活动的邻居道歉致谢并送了些蔬菜鸡蛋之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对于艾伦来说,这事并没有完全过去,他诧异于全镇人居然没有一个看见了那道煊赫夺目的流线,没有一个人听到了那震天撼地的巨大声响。同时也惊异于他自己和塞西莉娅被流星砸中后居然安然无恙,甚至连一点后遗症都看不出来。

难道是塞西莉娅用她的预知能力规避掉了绝大部分危险?那我和她怎么会失去都失去意识?艾伦百思不得其解,决定直接去问问塞西莉娅。

当艾伦在后院找到正在看黑兔子吃白菜叶的塞西莉娅,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时,塞西莉娅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拉起荷叶边袖口,把一串手链放到艾伦眼前晃了晃,展示给他看。

“哥哥,好看吗?”塞西莉娅笑眯眯地问道。

“嗯……好看,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条手链的?”艾伦细细地打量了那手链一番,没有追问他的疑惑,转而问起手链的事。

那手链十分有吸引力。乳白色和金黑色的不规则玉粒被一条褐色的小绳串起,形成了这样一条既简单朴素又庄严华贵的玉石手链。

“我刚刚才串好的。它们就是昨天晚上的流星。”塞西莉娅轻轻摇晃着手腕上的手链,开心地对艾伦说道。

艾伦的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睛,重复了一遍塞西莉娅的话,“它们就是……昨天的流星?”艾伦感觉不可思议,那在夜空划出煊赫光芒,落在山顶形成巨响的流星,就是这些加起来还没有一颗鸡蛋大的玉石?

“对呀对呀,很好看吧。”塞西莉娅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此事背后的蹊跷与违背常理,语气轻快地回答了艾伦。

艾伦看着塞西莉娅腕部的一颗颗石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怎么知道它们就是那颗流星?你当时不是,呃,睡着了吗?”

“我觉得它们就是。我一醒来它们就在我的口袋里了。”塞西莉娅用无辜的语气回答,“啊,哥哥,你等我一会儿。”艾伦看着塞西莉娅笃笃笃跑回屋里,过了一会又笃笃笃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