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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如花般消逝

作品:《 终焉之杯碎星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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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浅在静谧的夜色中缓缓走到庭院,冷风拂面,深秋的寒意透入肌肤。庭院的四周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连高大的银杏树也被黑影吞没,只有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天空布满厚重的乌云,将本就微弱的星光掩盖得一丝不剩,寺院仿佛被遗弃在黑暗的深处,寂静而冷寂。

她抬头看向天空,突然之间,那乌云缓缓裂开,露出一束清冷的月光。月光洒下,像一片银色的薄纱铺展在庭院中央。衣浅不禁屏住了呼吸,因为在那月光照亮的地方,竟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银色长发的少女。她的头发如流水般垂落到腰间,沐浴在月光中泛出柔和的光泽。少女身穿白色的衣裳,款式古朴而庄重,介于汉服与和服之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抹淡淡的哀愁,仿佛洞悉了世间的苍凉与无常。

衣浅的心跳加速,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不由得轻轻向前迈了一步,忍不住低声问道:“您是……”

少女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沉静却又悲悯地注视着衣浅。银杏树的叶子在风中簌簌作响,树下的灌木也随之摇动,仿佛这片天地都在回响着某种无声的低语。

在这片摇曳的花草树影间,银发少女的身影显得纯净而突兀,她微微张开白瓷般的嘴唇,对衣浅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少女的声音轻柔而悠远,宛如编钟又像银铃:“万象皆有尽头,浮生若梦终成空……有些花,自是生于幽冥,只为暗夜而凋零。”

衣浅自觉有点寒意,一瞬间,乌云遮盖了月光,待乌云再次散去的时候,少女已经不见了。

衣浅只觉一股寒意悄然攀上脊背,忍不住裹紧衣袖,微微颤抖。她急忙转身,裹紧衣物,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刚回到房内,她正欲松一口气,门外却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衣浅一怔,迟疑片刻,缓缓走上前,拉开了门。

门外,江川澜静静地站在夜色中,酒红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沉。他脸上带着一抹冷峻,目光沉稳却透着执拗的光芒,牢牢地锁定在她身上,似乎带着某种压迫感。

“师兄,这么晚了,我……”衣浅微微不安,垂下眼帘,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我得睡了。”

江川澜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缓步上前一步,“衣浅,别再依赖他了。只有我,才是真正能守护你的人。”

衣浅心中一震,抬头看向江川澜,微微后退一步,“师兄,你……你是什么意思?”

“圣杯战争是危险的。”江川澜的声音低沉如夜风,话语间透出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你这样下去可能活不了,你知道吗?”

衣浅不安地后退一步,语气里带着些许颤抖:“师兄……你在说什么?”

江川澜向她靠近一步,眼神愈加炽烈,“衣浅,你只能依靠我。Saber已经变成了你的依赖,他其实是在利用你的魔力,达到他自己的目的罢了。”

saber?他自己有什么目的吗?saber虽然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目的,但是衣浅还是回想到了那个星空下,saber对自己说的真情流露的话语。

“够了,师兄!”衣浅猛然打断江川澜,也许自己也不愿意去面对这样可能的消失吧。她扭头冲出房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需要找saber聊一下。哪怕是知道他的想法也行。

衣浅跌跌撞撞地冲进庭院,眼前的情景却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月光洒下,将庭院的中央照得一片惨白,Saber被沉重的黑色锁链缠绕,全身上下都被紧紧束缚。他单膝跪地,双手被锁在身后,挣扎却无法挣脱。锁链上缠绕的符文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白发高马尾的女子,身穿黑红相间的武士服,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她的背后挎着一把弓,冷冷地注视着Saber。

“Saber!”衣浅忍不住惊呼,刚想冲上前,却见那女子缓缓转过身,赤红的眼睛如火般盯住她,眼神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意。她拉起弓箭,箭头直指衣浅,毫不掩饰地透出凌厉的杀意。

“衣浅,不要过来!”Saber艰难地抬头,急切地喊道,“她是从者,不是普通人!”

衣浅定了定神,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那高束的白色马尾,冷冽的红色眼睛,正是巴。然而,这并不是平时的巴。她的双眼泛着诡异的红光,目光锐利得宛如刀刃,带着杀气。

“我会按照御主的命令,在此杀死Saber。”巴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语气中毫无情感,“若是你胆敢挡在我面前……这支箭矢,便会毫不犹豫地射穿你的心脏。”

衣浅感到一阵寒意袭遍全身,她直接僵在原地。

“够了,巴御前,”就在此时,一个低沉而冷静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江川澜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酒红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显得如同血色般妖冶。他冷冷地看着Saber,眼中没有一丝怜悯,“直接解决掉Saber就好了,不要伤害衣浅。”

“遵命。”巴御前的语气恭顺而冰冷,没有一丝犹豫。

衣浅感到呼吸一滞,心脏如同被重锤敲击。

那个站在她面前,冷酷地下达命令要杀掉saber的,竟是她一直信赖的师兄……江川澜。什么?这是什么?啊!

衣浅的意志在崩溃边缘。

“江川澜师兄,你在做什么?!”衣浅声嘶力竭地喊道,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与愤怒。

然而,江川澜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就在这一刻,Saber全身猛然爆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光芒从他体内涌出,如同烈焰般熊熊燃烧,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开来。他的眼神冷峻而坚定,身上的锁链在银光的冲击下逐渐崩裂,最后在一阵脆响中四散而开。

“哼,魔力放出么。”巴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便追击到底。”巴的双眼微微眯起,寒光自瞳孔中掠过,她手中的弓瞬间燃起一抹血红,手指微微收紧,弓弦拉满,箭尖上红色的光芒愈发炽烈。只听见一声锐响,第一支箭便犹如闪电般撕裂长空!

Saber一剑横挡,将箭矢拦下,然而巴的攻势却未曾有片刻停顿。她如同机械般冷酷地再度拉弓,第二支、第三支箭接踵而至,化作一片密集的箭雨,向Saber倾泻而去。每一支箭矢都带着致命的威压,仿佛要将整个庭院吞噬殆尽。

Saber全身银光大盛,灵力如烈焰般在体内燃烧,勉力抵挡住接踵而至的箭矢。他挥剑如舞,剑光与银光交织成一片屏障,将大部分箭矢挡下。然而,箭雨过于密集,即便是他,也难以完美抵御,每一次拦截都让他消耗更多的灵力,身影在激烈的箭雨中逐渐显得摇摇欲坠。

就在此时,巴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笑,她举起弓,缓缓拉开一支箭。这支箭上闪耀着不祥的红光,凝聚着毁灭性的力量。与此同时,江川澜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手指微微一动,低声道:“毁灭他吧。”

随着江川澜的手指轻轻一划,空间中泛起一丝扭曲的波纹,他竟悄无声息地发动了空间转移的魔术!

巴的箭矢在空中忽然加速,红光骤然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然在Saber的眼前——江川澜的魔术使它无声无息地穿过空间,瞬间抵达了Saber的所在!

Saber瞳孔骤缩,来不及闪避,红光猛然贯穿他的肩膀!毁灭性的力量瞬间在他体内炸裂开来,银色的光芒顷刻间黯淡,鲜血顺着他的肩膀淌下,他的身体不由得一阵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怎么……可能……”Saber低声呢喃,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未能预料到江川澜的空间魔术与巴的箭矢会如此配合。重伤之下,他的气息愈发虚弱,身体被强烈的疼痛支配,甚至连站稳都变得无比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