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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亦因为手术，被强制休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变多了，聊着小时候她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情，聊着学校的人和事，和爷爷奶奶聊家常电话，下象棋或者读书给他听，他看着她午睡，她推着他晒太阳，日子过的清闲又惬意，如果忽略他腿上那道还有些渗血的伤口

她认真的和医生学习包扎伤口，学习病例，亲自帮他换药，看着那道伤口从艳红色到暗红色，最后结成一道扭曲的痂，他身上的哪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应该都是这样的，胸口的，腹部的，都提示着他曾经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她开始认真的思考要做一名医生，一名好医生

日子过的又快又慢，他出院了，寒假也接近尾声，要开学了，临近离开的日子，她舍不得了，有好多话想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几天情绪不高，整个人也恹恹的

他说他爱她，爱了很久很久，但是实际上他爱着的可能只是他心里的那个小女孩，而她早已不是了，他爱的是不是她？这一点她在意，特别在意

躺在他的怀里，摸着那道伤口，轻轻的来回抚摸，是心疼吧

“哥，疼不疼？”

“不疼”，他抓住她的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唇也压了下来，牙齿碰到她的嘴唇，有些疼，她嘤咛一声，想推开他，却推出了欲拒还迎的感觉，他把她的胳膊分开两侧，完全的暴漏在他的面前，他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她，很重，亲的也很重，她甚至能闻到血腥味，他的和她的，他把脸深深埋进她的胸前，在她的脖子上咬出一个深深的红印

“丫头，我不碰你，因为你还小，不是不想”，他的声音沙哑的充满了诱惑，黑暗中，两人听着彼此呼吸，沉默

“哥......”，她打破沉默，“我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了”

杨亦身子一僵，他知道她早就不是了，但他多想她一直是那个可以任性的小女孩

“葱花饼里的葱可以不用挑出来，土豆丝里的青椒我也可以吃，虽然......很难吃，肥肉......我也可以，海棠果一点也不甜，家里来客人了，年轻的叫叔叔，年长的叫伯伯，吃饭的时候不第一个动筷子，吃完饭要帮忙收拾桌子，你不在的日子里这些我都学会了”，她冷冷的笑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不流下来

“你走了十年，回来五次，一共五十六天，和你闹脾气十天，奶奶说你本可以......，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上大学，学你最喜欢的专业，可是因为我，你放弃高考去当兵，二哥因为我差点和二嫂离婚，爷爷也因为我，第一次舍弃面子让我在京城参加高考，还有奶奶......”，她把头转向一边，不敢看他，不想让他发现她的脆弱

“你们喜欢我撒娇，那我就撒娇，你们喜欢我笑，那我就笑，你们希望我学医，那我就学，他们......不想见我，那就不见，奶奶希望我背书，我就背，希望我练字，我练，希望我学古筝，我学，希望我温柔娴静，我就做个大家闺秀”

“这样的我，是你爱的吗？”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假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静，他知道，她又快缩回去了，缩回自己创造的安全壳里，她鼓起勇气，诉说着她的委屈，那个被留在原地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倔强的想做个大人

“哭吧”，他翻身坐起来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哭出来就好了”

她不想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把脆弱展现给别人，可是眼泪控制不住，她把头埋进他的胸前，泪水不断的涌出，浸湿他的衣服，从无声的流泪，到小声的啜泣，最后再也控制不住，哭的撕心裂肺，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哭的难以压抑，感觉已经达到她身体的极限，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哭声渐弱渐小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有节奏的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哭声变成轻轻的抽泣，抱着她坐在腿上，看着她的眼泪在脸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像个小花猫，轻轻的擦掉她的泪水，温柔的问道：“好些了吗？”

她因为哭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猗猗，我爱你，因为你就是你，不管是小时候的小女孩，还是这个长满刺的小女人，或者现在哭的稀里哗啦的你”

“我爱你，爱了很久很久，看着你肆无忌惮的撒娇任性，看着你长出刺，背上壳，是我的错，也是我们的错，我们自以为是的为你好，帮你做了很多选择，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至于他们......，你不想原谅就不原谅，我们......会一直在”

“哥......”

“但我爱你，这点你不用怀疑，有男人对女人的爱，专一的，想占为己有的，有欲望的爱，需要你有所回报，有哥哥对妹妹的疼爱，牵挂你，爱护你，尊重你，不求回报，所以我爱你，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无论什么方式”

“可是我......”，她想说，她不知道是爱他，还是因为单纯的不想失去一个哥哥或者只是习惯他的存在

“只要你不讨厌我，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向你讨回报”，霸道的那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