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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中的空气片片凝结，刺骨的冰寒如同无形的触手，紧紧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施耐德问，他的声音低沉粘稠，仿佛破损的风箱。

“我与你们的诺玛一致，只不过我服务于整个美邦。”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请各位召集所有人员前往诺顿广场，接受我们的检阅。”

“警告，任何攻击或逃离的行为都被视为反抗，我们有权当场击毙。”

“温馨提醒，负责检阅的麦克上将因此次任务打扰了他的休息，他的心情很不美丽。所以，副校长先生，请你维持言灵，我们也不希望流血事件的发生。”

在场众人沉默了下来，夏娃的寥寥数语已经暴露了太多的信息。

“你们……知道我们？”施耐德再次询问，其实他在确认这些人是否知道龙族和混血种的秘密。

“你是在说你们守护的秘密的？是的，我们一直知道。”

“一直知道……”施耐德嘶哑地笑了起来，暗红色的疮疤挤在一起，刀尖般的眼神在房间内扫视。

也对，可以入侵诺玛的存在，卡塞尔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在这种程度的人工智能面前他们跟裸奔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回想起他们曾经做的一切，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丑。

“请你们尽快前往诺顿广场。”夏娃再次提醒。

众人的目光看向昂热。

“走吧，这对我们而言是个好消息不是吗，至少……不是龙王入侵。”昂热耸肩，“那个夏娃女士，可以以我的名义发给学生们短信吗？让他们到诺顿广场集合。”

“当然，感谢你的配合，校长先生。”

副校长打量了一眼昂热，以他多年的了解，别看这个男人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西装之下的肌肉早已绷紧，想必那把折刀已经被他握在了手里，只等待出击的机会。

“诺玛呢？”冷冷的，一道男声响起。

众人转头看去，是芬格尔，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和贱贱的表情，那是另一个人的脸，一个只会出现在执行部最精锐的专员脸上的凌冽表情。

“诺玛很好，事实上‘它’确实不可被入侵。但你们的诺玛底层规则有些意思，我帮了帮‘她’，代价是让我接管这里。”夏娃回复。

众人微微一愣，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但芬格尔又开口了：

“这样哦。快帮我松绑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等会你们都下去了我还没下去，别人统计人数发现人不够就把我们都突突了怎么办。”他又开始扭动屁股，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恢复了贱贱的表情。

楚子航恍惚了一下，他的观察力很好，所以他很清晰地看清了这个男人刚才的表情，那是跟他在某一天夜里一样的表情。

那么愤怒……又那么悲伤。

副校长哼哼了两下，解开皮带。

芬格尔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腕，开始冲着副校长龇牙咧嘴。

昂热笑了笑，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口，朝着门口缓缓走去，在经过副校长时，他突然捂住嘴巴微微咳嗽了一声。

副校长苍老的面庞突然凝固，他目光幽幽，直到校长已经消失在门口他才转移了目光。

“走吧，孩子们，让我们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副校长转身，背对着监控摄像头。

一盏忽明忽暗的烛光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他停顿了一秒，最后还是轻轻吹了口气，吹熄了那盏烛光。

一个强大到足以笼罩卡塞尔学院的“灵”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