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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燕王几乎每日都去苏宅教云歌弹琴，云歌学得也越来越好，已经可以弹五首曲子了。这一日，中间休息的时候，燕王对云歌说，

“你对骑马感兴趣吗？在北境，大多女子都会骑马。若学会了骑马，出行也会方便许多。若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云歌笑着回答道，“前几日，十一带我出城去了草原上，我在那日学会了骑马。”

燕王竟不知这些，“噢？你已经去过草原了？我本来打算过几日带你去呢。是十一教会了你骑马？”

云歌脑子里出现了鹿见鸣，“是十一的一位朋友。他教会了我。”

燕王心里想，十一的朋友定是一位男子。“依十一的性格，定是交了很多朋友。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云歌回答，“此人叫鹿见鸣，他是鲜卑人，是个贩马的商人。”

燕王说道，“在北境，胡人倒是常能见到。”而他心里却想，“我的骑术在北境那是数一数二的，教会云歌骑马的竟不是我这个师兄。”燕王莫名有些吃醋。

云歌说道，“我也只学了一日，不过是在马背上不再害怕了而已。师兄，我带你去看看我的马，正好让师兄品鉴一下。”

说到相马，燕王当然是行家，于是两人一同去了后院的马厩。

“师兄请看，就是这匹，她叫赤羽。”

燕王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一匹上上等的昆仑马。“的确是一匹好马，是从那个胡人手里买的？”

云歌稍微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是。”她不想说是鹿见鸣送给她的。

燕王心想，“这个贩马的胡人手里竟然有这么好的马，我该跟他认识一下，军营中还需要扩充战马。”他对云歌说道，“十一的这位胡人朋友那里定是有很多好马，不如哪日给我引荐一下，我也从他手那儿买几匹好马。”

云歌说道，“这个没问题，我来安排。”

燕王又说道，“既然你已经学会了骑马，不如明日休息一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教你射箭如何？”

云歌高兴地回道，“那太好了，谢谢师兄！”

第二日，燕王派了林啸去苏宅接云歌，并让他带了一身胡服过去。没想到林啸见到云歌时，她已经穿好了胡服。于是就只说道，“看来云歌姑娘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请姑娘随我出城吧，我家公子在城外等着。”

红樱牵来了赤羽，云歌骑上赤羽跟着林啸去了。出了城门，果然看到燕王骑着追云伫立在那里。燕王今日也穿了胡服。他见云歌穿得不是自己送的那身，便看向林啸，林啸立即回答，

“老臣去接云歌姑娘的时候，她已经是这身装束了。”燕王便明白了。

云歌穿胡服的样子燕王也是第一次见，觉得她很有巾帼女将的风范，穿胡服都这么个性鲜明。母后寄来的那些个都城贵女们的画像，个个都傅粉施朱，绰约多姿，论美貌，哪一个都不输云歌，但他突然发觉云歌的这张脸却是耐看，且越品越有味道。他盯着云歌看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说道，

“你刚学会骑马，不宜骑得太快，先让林伯过去布置射箭的场地，你与我慢慢赶路便可。”云歌点头同意。

云歌骑得很慢，燕王也故意骑得慢来配合云歌。等两人到了目的地后，林啸早已布置好了一切。这片草原不是特别广阔，却地势起伏多变，水草丰茂。远处可以看到很大一群马，却不见牛羊。其实，这里是北境军的天然养马场，也是训练战马的地方，普通人是来不了这里的，不过云歌并不是知道这些。

“公子，都准备好了。”林啸过来对燕王说。

燕王对云歌说，“你累吗？若是累的话，先休息一下也可以。”

云歌摇头说不累。于是，燕王接过林啸给他递过来的弓箭，开始教云歌射箭。前方准备了靶子，燕王先做了示范。射箭时身体的姿势，如何拿弓箭，如何用眼睛瞄准靶心等，燕王都做了解释，然后嗖地一箭而出，正中红心。

接下来，他让林啸换了一个小一些的弓，然后开始教云歌。燕王站在云歌的右后方，先教她怎么拿弓和箭，左手持弓，右手执箭，燕王的双手分别握着云歌的左右手，两人靠得很近，云歌有些不知所措，她无法集中精神。

“屏气凝神，盯着靶心。”燕王提醒她。云歌这才努力盯着靶心，“好，现在松手放箭。”

箭离弓而去，虽没中靶心，但也射在了靶上。燕王注意到云歌的脸红了，他自己也是满手心的汗，但他还故作镇定，偷偷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继续教云歌。他手把手教云歌连射了三次箭，最后一次终于正中靶心。之后，云歌自己练习，燕王在一旁指点。云歌连射了三箭，只有一箭射到了靶子上，而且还很偏。燕王用很轻柔的语气说道，

“你第一次拿弓箭，能射到靶子上就已经很好了。别灰心，慢慢来，射箭跟弹琴一样，多练几次就熟练了。”

云歌又射了十来箭，有四箭射在了靶子上，而且有一件箭还射到了中间位置。燕王看出云歌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她对待每一件事都那么认真，学琴如此，学射箭亦是如此。

云歌又练了一会儿，拉弓射箭是很费体力的一件事，燕王怕云歌累着了，便劝她，“休息一下吧，第一次练射箭不宜太久。走，到那边喝口茶，吃些点心。”

林啸在一旁接过了云歌的弓箭，她跟着燕王去了另一边布置好的休息的地方。两人坐下，因为耗费了许多体力，云歌额头上都出汗了，她拿出手帕轻轻地擦着脸上的汗，

“这射箭的确很费力气，跟骑马还不一样。”云歌跟燕王说道。

“你是不是累到了？下次我只准你射十箭，不能再多了。”

林啸正要给二位盛热油茶，燕王说道，“我来吧。”然后他亲自给云歌盛了一碗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