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创名小奉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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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七雄五霸斗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书接前文,用诈死之计赚取了五道沟后,张金虎先是安排人手收拾战场,把双方的尸体就地处理安置,正式的为霍骁举行了葬礼。随后,金虎和尚贤邓恩又组织手下着手统计战果,这一战,山城镇张家花园是斩获颇丰啊,加上事前安排的周密,己方居然就死了六七个新军,伤了二十几个,五道沟匪徒几乎全军覆灭。
忙了两三天,山城镇恢复了往日的安宁。见一切都消停了,金虎带着尚贤和大头等几个核心人物,带队去了趟五道沟,这几个人办事还是比较“沙楞”的,安排大车,把五道沟能带走的刀枪武器、金银财宝啥的都拉回了山城镇。至于拉不回来的,埋好了炸药,一把火就地销毁了个干净。然后尚贤安排手下精细弟兄,在五道沟附近发起了告示。告知附近居民,五道沟熊扒皮一伙已灭,附近居民有意者可迁到山城镇附近居住,张家负责给房子、给地,想做生意的还给项目,给本钱!按尚贤的想法,豁出去在五道沟得到的钱财都散出去,也要把人口吸引过来。
果然,有梧桐树就不怕引不来凤凰,本来五道沟附近的老百姓这些年就让山本糟践的生不如死,再加上那个年代有地就能活,老张家还仗义,有这好事谁还在五道沟那破地方呆着啊。不到三个月,五道沟附近的百姓几乎都迁到了山城镇。要不说这张尚贤年轻有为,五道沟的老百姓是搬出来了,但土地啥的都还在啊,原来这里绝大部分土地都是熊扒皮占着,现在都是无主的了,于是他跟金虎商量了一下,从黑山头调了200人,把五道沟的田地全都改成了“军田”。也正是尚贤的这个半有心半无意的举动,在不久后把齐宗元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也是这个举动,让张家在后来战火纷飞的那几十年间始终绵延不倒,繁衍至今。
咱们言归正传。自打五道沟被金虎收入囊中后,海龙一带地面基本上算是太平了。在此之后的一两年里,山城镇日渐繁华。镇子中心,店铺林里,商贾繁荣。就连大头、二牤子等人也是在山城镇内开了自己的买卖。尤其是在齐燮元兄弟的明里暗里帮助下,就连通化附近的牲口集市、盐铁交易等也都逐渐的向山城镇靠拢。随着这日益繁荣,张金虎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值了,如今的他可说的上是家趁人值。光宅院也得有十几亩,家中使奴唤婢,儿孙满堂。尤其这二子恭贤,四子志贤都先后成家,二子生了三子一女,四子生了俩儿子,就连尚贤也经人介绍,定了亲。每个月附近商铺农户上交的税收费用之类的,足够金虎一家几辈子吃用不尽。不但如此,金虎每年还给齐宗元和齐燮元送去不少的金银充作军费,尤其是齐燮元在江宁一带,光军队发展到了十几万人,俨然成为了一方霸主。1910年,宣统二年春,齐燮元派人来信,说是各地“革命党”四起,战乱不断,为补充军饷器械,急需金银,让金虎想办法筹措白银100万两送往江宁。金虎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山城镇风生水起,更多的是各方势力估计齐燮元这个大老虎,也没多做犹豫,让尚贤把手头能动的银子收拢一下,点齐了队伍,由大头和赵成负责,往江宁运去。临出发这天,镇山虎这老头闲的无稽六受的,非要跟着出去溜达溜达,说是自己这辈子就窝在关东了,多少年没往南边去走走,再不走也就走不动了。左右闲来无事,还有部队押送,金虎就给镇山虎拿了不少的川资路费,交代大头路上照顾好这老爷子。
暂时放下金虎继续经营山城镇不说,单说镇山虎一行人押运着银两出了山城镇,南下而行。那时候的交通是相当的不方便,看着是风风火火的往前行,但一天其实也就赶个百八十里的,干着急不出数啊。就这样走了半个多月,才进入辽北,离奉天还有百十来里。镇山虎这几天走的倒是心情不错,越往南走天气越热,山花烂漫,风景秀丽,把个老头乐得,有时候顺路打打野味,遇见城镇市集还吃喝一些当地的小吃美食。但大头和赵成着急啊。现在大头和赵成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跟当年相比,成熟老练了许多。这哥俩心里是有正事的,直到齐燮元和齐宗元那边已经火上房了。他们这次的第一站就是到京里,把钱交给齐宗元,齐宗元再安排西洋汽车往江宁运。而且自己这次带出来了一千多号弟兄,山城镇驻守的新军剩下不到1000人,留下的还都是后期在当地招募的。这次把训练成熟的新军交给齐宗元,还得带一批新招募的回山城镇训练。于是每到一地他俩总是硬着头皮催促镇山虎赶紧赶路。
非止一日,走了小一个月,总算平安的把银子送到了京里。见到齐宗元以后,镇山虎就发现这齐宗元脸上虽然笑容可掬,但眉宇之间透着憔悴,说话的时候有时候心不在焉。镇山虎仗着自己岁数大,直接问齐宗元:“兄弟,你这是咋了?我咋看你心里有事呢?要真有闹心的事跟我说说,就是帮不上,我也能帮你宽宽心啊!”“哎,老哥哥,实不相瞒啊,我现在正闹心呢。您也知道,现在全国都在闹革命党,两个月前,几个人在后海安装炸药,差点没把摄政王炸死,朝廷现在命我们缉拿乱党,限期100天,眼瞅着就到期了,现在连个眉目都没有。再说我还担负着皇城外围的警戒和巡防,能不闹心吗。”齐宗元口打唉声的说着。“要我说啊,你还不如跟我回山城镇了,金虎那边整的不错,人这一辈子图啥啊,不就图个仨饱俩倒嘛。你说你们哥俩,真拿自己当三国时候的十八路诸侯呢?”镇山虎劝道。“男儿志在四方,拼到了这个程度,谁不想混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啊。前段时间,我娘也得急病故去了,怕你们惦记,我也没敢给你们送信,抚万哥家的俩老的走的更早,现在老齐家就剩我们哥俩了,不拼个安身立命不行啊。”齐宗元说道。
二人正在谈话的时候,大头和赵成拉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大头和赵成按齐宗元的命令,把带来的银子做了交接,又帮着装车,都忙完的时候,在练兵场遇见了正在练功的霍殿阁。这霍殿阁从山城镇出来之后,开始的时候还能看见捉拿自己的告示,还遇见过几次日本人的堵截,总之是几经辗转,终于出了山海关。出关以后,倒是消停了。再加上他年轻,起早贪黑的赶路,比赵成他们早到了半个多月。齐宗元听霍殿阁说完情况后,就把他留在身边,当了一名格斗教官。前两天摄政王遇刺后,大臣们担心小皇帝和摄政王这爷俩再遇什么危险,就在京畿各军营衙门中选拔了一次大内侍卫,也是为了霍殿阁的安全,起码紫禁城里不会有东洋杀手了吧。于是齐宗元就把霍殿阁推荐了上去,一番比试下来,霍殿阁还真就入选了。但霍殿阁暂时不想进宫,因为他刚到京城的时候机缘巧合遇见了一位世外高人,那就是号称“神枪”的李书文。他本来就是个武痴,遇见高手就想跟人家学学,所以现在霍殿阁是“走读”式的内卫,不当班的时候就住在齐宗元府里,没事就跟着李书文学艺。
这天正好霍殿阁休息,故人相见很是欣喜,互相说了下分别的经过后,大头就带着霍殿阁来给镇山虎见礼。见到霍殿阁,镇山虎也是十分高兴。齐宗元见众人都很开心,自己也不能扫兴,就在京里找了个著名的馆子,招待几人吃喝了一顿。次日开始,这镇山虎带着几人就在京城里闲逛起来。什么门丁肉饼,全聚德烤鸭,卤煮豆汁等等小吃是吃了个遍。霍殿阁没班的时候也陪着,倒是齐宗元事情太多,很少能见到。这天,赵成又想起了吃清真爆肚,这两天他跟镇山虎都吃好了这一口。几人离开齐宗元家里后,边走边找,最后在个胡同里找了一家爆肚店。这家店还代卖烧饼牛肉烧麦之类的,店不大,但生意还不错。几人正吃着聊着,就见店外走进一人,这人二十多岁,面白如玉,斯文英俊,穿着长衫,但让人奇怪的是,这人带着一顶大号的瓜皮帽,大褂外面还套着一个高领的马甲。小脑袋大帽子,加上现在的天已经很暖和了,没必要捂的这么严实。这人进店后一双眼睛就四下的踅摸,脸上神情慌里慌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