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镇风云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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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十八飞骑,奔腾如虎风烟举。老魔小丑,岂堪一击,胜之不武。王霸雄图,血海深仇,尽归尘土。念枉求美眷,良缘安在,枯井底,暗泥处。酒罢问君三语,为谁开茶花满路。王孙落魄,怎生消得,杨枝玉露?敝屣荣华,浮云生死,此身何惧?教单于折剪,六军辟易,愤英雄怒!
今天,用金庸先生的《水龙吟》定场开篇,继续为大家讲述小镇的风云变幻。
书接前文,齐宗元和老伴俩人在尚贤家吃完了尚贤女儿的定亲酒,破天荒的还看了一场热闹的二人转,顶着月色,步行回家休息。行至半路,夫妻二人被附近胡同里传来的呼救声惊动,只闻男哭女叫,撕心裂肺。齐宗元本身就有些豪杰气概,加上从小习文练武,又跟大头等一众尚武之人厮混了多年,一时间侠肝义胆夹着酒劲冲上了头顶。但他也不是莽撞之人,转身对老伴说:“老蒯,你马上去尚贤家叫人,多叫点,带上家伙!我先去看看咋回事。”那时候的女子大多遵从“三纲五常”的道德约束,对丈夫的话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这齐夫人也是个没啥主意的人,见丈夫要去行侠仗义,心中虽然着急,但也没怠慢,拖着三寸金莲往尚贤家跑去。
这齐宗元见夫人已经走远,抖擞精神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步赶去。刚到胡同口,就见一条黑影,身上背着个大布口袋,布口袋里面很明显是个人,在口袋里还在不停的挣扎,无奈动转不灵,又被人家束缚的死死的,无论怎么挣扎还是徒劳无功。
“站住!什么人!”齐宗元厉声喝到!正所谓做贼心虚,那人冷不丁见去路让人拦住,吓了一跳,定睛看向了齐宗元。借着月色端详了几眼齐宗元后,这个贼倒是放下心来。一看齐宗元,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脸色微白,眉清目秀,黑多白少的一字胡,身材不高还略显瘦弱,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的那种。“不想死就滚开!”这人说道。
“日本人?”齐宗元心下一惊。对方一身黑衣,脸上也遮的严严实实的,就露个眼睛。张嘴一说话,很明显舌头根子硬的邪乎,跟井上那口条一模一样。但人命关天,这时候老齐也顾不上对方是哪国人了。就见老齐双手一横,大喝一声:“把人放下!”那黑衣人见去路被断了,对面这瘦小老头看样子死活是不让自己过去了,索性把大布口袋往地上一扔,摔的口袋里的人一声闷哼,听声音是个女子。
黑衣人放下布袋后,从后腰抽出了一把短刀,本着老齐前心就是一刀,老齐见状侧身一躲,使了个金丝缠腕抓向的对方持刀的手腕。黑衣人见老齐出手很快,赶忙往下一沉腕子,避开了齐宗元的五指,然后横刀斩向齐宗元的腹部,老齐见状,柔身使了个三才步,避开了斩来的一刀,使了个顶心肘击向对方的左肋章门穴,对方也不白给,侧身闪过了齐宗元的攻击。就这样,俩人你来我往的在这小胡同里就斗在了一起。
黑衣人做梦都没想到,齐宗元这个瘦小老头这么难缠,居然还是个高手,加上胆虚,一时间真让齐宗元逼了个手忙脚乱的,要不是手里有个家伙,估计早被老齐打翻了。老齐倒是越打越开心,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跟人动手了,今天这一试,自己这胳膊腿还都挺灵便。斗了二三十个回合过后,那个黑衣人就顶不住了,刀也让老齐踢飞了,想夺路逃走,这老齐还跟泥鳅似得甩不掉,想掏暗器,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最后,老齐用了一招叫“猛虎硬爬山”,抓下了对方的蒙面巾,从对方那明显的仁丹胡,老齐更加确认对方日本人的身份。老齐这时候就准备抓个活的给井上送去,好好的恶心一下井上。于是手下加紧,频频发动攻击,最后使了个脑后摘瓜,一掌砍中了对方的后颈,这日本鬼子俩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见得手了,老齐也损点,扯下了对方的腰带,把这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转身把地上的大口袋解开,放出了里面的人。布袋里的人已经晕死过去了,老齐仔细一看,自己还认识。里面是个十六七的姑娘,嘴里塞着破布,手脚都捆着,眉眼很是清秀。这姑娘也不是外人,正是二牤子的外甥女。当年二牤子兄妹投靠在张金虎门下,她妹妹后来成了金虎夫人的丫鬟,另外,他的妹妹曾经还差不点让镇山虎收成姨太太。后来,在金虎夫人和镇山虎的撮合下,二牤子的妹妹嫁给了刘顺子的儿子,成婚也都十多年了。这个被掳的姑娘正是刘顺子的孙女,二牤子妹妹的女儿。女孩小名叫玲子,曾经跟着刘顺子和二牤子去过张家和齐家,所以齐宗元一眼就认了出来,刚好,玲子的家就在这附近。
“玲子,醒醒!”齐宗元解开了玲子身上的绑绳,把嘴里的破布也掏了出来,然后摇动着孩子的肩膀,打算把这孩子叫醒。“齐老爷?是你?”玲子本来没受伤,只是连惊带吓的晕了过去,让老齐一顿摇晃,醒了过来。仔细辨认一下,直到自己被齐宗元救了,玲子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