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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进到里面的时候，荒川已经在那候着了，只是一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模样，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拖鞋，神色上并没有太多的不快，只是瞟了一眼南风，随后将目光落到了雷德曼身上，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快来快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装在刑瓮里的活人。”

南风将脸色有些不快的雷德曼推了过去，荒川接过，手一提将刑瓮放到桌上，伸手一戳上面的触摸屏，认真的看了起来。

南风在一旁关心的问：“他这模样能治好吗？”

荒川不耐烦的挥挥手：“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大脑还没死就能救回来，看你有没有钱罢了。”

南风耸了耸肩，也就不再说话，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荒川似乎对这刑瓮颇为熟悉，一只手迅速的在触摸屏上拨弄着，看起了内部的刑讯记录，一边看一边不自禁的喃喃出声：

“电击天使……”

“蚂蚁寻蜜……”

“痛苦女神……”

这一个个名词似乎都是种种不同的恐怖刑罚，雷德曼的脸色越听越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似乎对这些刑罚有着刻进骨头里的记忆。

南风在旁也是听得心惊肉跳。

……

“沸腾之血……”

算是听到个熟悉的名词，没看雷德曼的脸色，南风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沸腾之血是什么？”

他还记得哈蒙德在选择了这个刑罚之后雷德曼那痛苦的模样，令他印象极为深刻。

荒川倒也耐心，解释起来：“就是把血液加温到八十度左右，然后再回输进人体。”

“根据回输位置的不同，给人的感受也有很大区别。”

“最痛苦的位置通常被认为是颈总动脉这里，那些高温血液会被心脏顺着血管泵进大脑。”

“这会带给受刑者一种脑子快要被煮开的感受，事实上如果受刑过久的话，也确实会被烫到半熟。”

“通常会受这种刑罚的都是些文化不怎么高的人，倒也想不出太优美的词句去形容。”

说到这儿的荒川有些摇头晃脑的感叹起来，末了问雷德曼：“我看刑瓮里面的记录你体验过三次沸腾之血，是不是刚才我说的这种感受？”

雷德曼的脸色这时候黑得像木炭一样：“嗯，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种感受。”

荒川听了转头看向南风：“看吧，我说的没错。”

也不知他是说刑瓮受刑者的文化层次低这点没错，还是指沸腾之血的受刑体验没说错。

南风听了只觉一阵毛骨悚然：“这和把人扔进锅里活活煮熟有什么区别？”

荒川皱着眉头看了南风一眼：“当然有区别！”

随后以一个医生的专业素养指出了两者间的差别：“你说的那种方式是从外向内被煮熟，沸腾之血是从内向外被煮熟，这两种方式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前者的体验一般来说是渐进的，有层次感，后者则是全方位的体验，更均匀。”

不小心看到这时候雷德曼越来越黑的脸色，南风连忙转移话题：“荒川先生你还是看看怎么治他吧。”

荒川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急不急，他这情况也不是短时间能治好的，不慌在这一时三刻，新手新脚长出来少说得要个把月，我得先把他的刑讯生理记录整理出来。”

“这么多生理记录写篇论文完全没问题，今年我的医学等级能不能提一级可就看这个了。”

“对了，这次你的诊疗费用我就给你打个八折吧，这么高质量的论文只要写出来，医学等级提一级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雷德曼听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件事他可以说不吗？

“好。”